“那你就守着门口,万一他想逃,你帮我抓住他往死里揍。”“好嘞,打人什么的我最在行了。”“呃……”赵二牛悠悠醒转,昨天夜里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但是那股刺鼻的尿骚味,跟脖子的刺痛感,都在告诉他,并不是梦。他努力的想要挣开身上的绳子,没想到这绳子是越挣扎越紧,脑海里猛然响起他被打晕前黑衣人的那句冰冷嘶哑的「别想着暴露我们的行踪,我们会一直在暗处盯着你」,他后背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再乱动。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警惕的看向门口。柴房门一开,迎面而来一股骚臭味。殷姝戴着帏帽,操着一口老家话软软糯糯的吐槽道,“好家伙,这么大的人还尿床。”赵二牛认得这个声音,恐惧的想要往后退,发现退无可退,只能挣扎着往一边倒去不敢看殷姝。从血缘上来讲,宁国侯是我爹“你在干什么?”一股浓烈的臊臭味充斥着殷姝的鼻腔,止住她想要继续往前走的脚步。殷姝弯腰捡起一根不规则的竹竿戳了他一下。赵二牛瑟缩了一下,闭着眼睛想要把脸埋起来,颤着声音求饶道,“小……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这又是闹哪一出?想到他昨天那忠厚笑容底下的阴狠毒辣,殷姝冷哼一声,对着他的后背就是重重的一竹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堵你的,不要装了,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实说出来。”后背火辣辣的痛,想到昨晚的窝囊,赵二牛一下子来气了,转头咬牙狰狞道,“妈了个巴子,你们这些江湖草寇,会武功就了不起吗?随随便便打人,真当老子是纸糊的?”殷姝用竹竿戳着他的太阳穴,笑眯眯的开口道,“再说一次?谁是草寇了?”声音依旧软糯,然而赵二牛却品出了里面的杀气以及太阳穴传来的刺痛感。前额冷汗顺着太阳穴凹进去的位置滴落在竹竿上,他一下子泄气了,白着脸咧开颤抖的唇瓣笑道,“没……没……我是说,有什么要问的,大侠你问就是了,何必动粗呢?咱都是斯文人,对吧?”太阳穴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都快被自己的圆滑感动哭了。下一刻,殷姝问出来的话,让他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散布这些谣言,你有什么好处?”赵二牛眼珠子飞快的转动着。“这……这……”“嗯?”似乎感觉那竹竿又要戳上来,赵二牛连忙开口道,“三百两,有人给了小的三百两,让小的按照她说的话传出去,如果知道的人越多,给的银子就越多。”殷姝帽帷下的目光冷了几分。“还有呢?”感觉到殷姝似乎不是跟昨天夜里的人一伙的,赵二牛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唯唯诺诺的看了殷姝一眼,试探性的问道,“我都说了,你会放我走吗?”“你怎么这么喜欢问废话呢?当然不可以啊。”殷姝软软糯糯的笑道。闻言,赵二牛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我就是个传谣言的,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就是一个无妄之灾。”殷姝用竹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下次演戏之前,麻烦先多练几次,满眼的泪水都藏不住你的奸诈。”“啊?”赵二牛一时之间忘了怎么哭。确定了赵二牛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殷姝直接放话。“我时间跟耐性都有限,再不说,我就直接让我的属下跟你做些肢体上的技术交流了。”赵二牛看向殷姝的身后,发现了门口那个像小山一样的背影,他眼皮直跳。这女娃简直比猴子还精,用着最软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什么肢体上的技术交流,还不是让那个壮得跟牛一样的男人打得他满地找牙?想到昨晚那两个煞星,再看看面前的人,赵二牛后悔自己昨天的大意,以前从没失手的他,如今算是撞到了铁板了,还是毫无防备的栽在一个女娃身上。“你想问就问吧。”他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已经尽力了,总不可能为了雇主把命也搭上了吧,况且雇主确实有点不地道。反正昨天也已经出卖一次了,也不在乎再多出卖一次。这么一想,赵二牛心里更加没有了负担。……“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浪费力气把他丢在这里?”荒山野岭,李三功跟殷姝蹲在破庙外的草丛中,十分不解殷姝依然把人打晕丢在荒山的做法。回想昨晚贸然把人丢在他家柴房,心中对他理亏,殷姝难得耐心的解释道,声音清冷不已,没有半分适才的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