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确实是抱着要帮瑁儿的心态做的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这坐拥权力鼎峰、一呼百应的滋味让他舍不得松手。横竖这江山已经是他们父子两人的了。那么,他坐的时间长一点短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商瑁直接了当的开口道,“到底要怎样,你才会退位?”洪奇没有丝毫犹豫,“等再过段时日,我的身体稳固了,自然会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了。”这倒是实话,只是坐上了这个位置,实权还在不在他就很难说了。以前他一直觉得瑁儿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然而商彦的身体,多多少少给了他一些新的感官,比如观察人的神态表情。瑁儿的单纯善良,全都是水中月。他的心思早就为皇位挖空了。商瑁嘴角嘲讽的勾了勾,简单的见了一礼,拂袖退下了。结局商瑁离宫没多久,他的马车就被拦截下来了。他在车里纹丝不动。车外响起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二王爷,是我进来,还是你出去呢?”商瑁皱眉……这个声音,不像是商璃身边的人,也不像是商玦,商玥身边的人。难道是商珞?他故作沉静的起身下了马车。车外,一个装束奇怪的年轻男子带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暗卫将他团团围住。而他的人早就倒在地上没了生息。“阁下是?”他沉稳的拱手看向来人。来人挑眉一笑,“二王爷,我家主子有请。”……御书房里……洪奇正在看商瑁批阅过的奏折。张德贵如同往常一样给他填了茶。茶一入口,洪奇就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苦?”张德贵一愣,“皇上,这是您最爱喝的丁香苦参茶,都喝了几十年了。”洪奇清了清嗓子,把茶一推,“换成龙井,朕大病了一场,口味有所改变也很正常。”张德贵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把茶收下端走。正要吩咐小太监去库房取今年新进贡的龙井,又被洪奇叫住了。“算了,朕今日乏了,传邓婕妤,舒才人,柳嫔前往寝宫侍寝。”这是最近侍寝后还活着的宫女,统一被洪奇晋了位份。张德贵眼底暗茫一闪而过,应声退下了。一道白烟自香炉缓缓往上游移。寝宫很快就弥漫着一阵奇异的香气。几个宫女很快就到了。看到洪奇一副急色样,纷纷忍不住想退缩。张德贵听着寝房内的惨叫声,暗自的倒数了五声。就在他的一刚倒数完,室内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是几声女子的惊呼。“皇上,您怎样了?”张德贵连忙进去,“发生何事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宫女大惊失色。“张公公……”张德贵连忙关紧大门示意她们噤声,小声提醒道,“不想死的话,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说出去。”几个宫女连忙点头。张德贵上前在几人警惕放松之际全部给了她们一刀子,几人眼睛瞪得混圆直直盯着他。他把尸体随意一推,然后扛起附了商彦体的洪奇走到了龙床后的一个密道里。张德贵离开后,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黑衣男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把尸体化了以后又悄然无声的离开了。……翌日早朝……商彦姗姗来迟。上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把景王府抄了,景王商瑁终生禁闭。全朝哗然……紧接着,商彦又下旨让商璃监国,待他驾鹤西去后,由商璃即位。全朝再次泛起了大大的水花。然而,反对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商彦又列出了景王党十大罪状。其中结党营私尤为最,接着就是狎玩良家女子,私自放印子钱以谋暴利,官官勾结侵占百姓良田,等等等……一时之间,景王党被一撸到底。朝中但凡有点沾边的人人自危。再也没心思去纠结谁坐那个位置了。……皇宫地牢的最后一间牢房。商瓒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缩在角落里。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何待他向来宽厚的五皇兄突然这般无情的把他打入了天牢。一开始他还心存希望,希望有人来救他,但是如今这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吃食不曾短缺他,吃喝拉撒都得在这四四方方密不透风的牢房里。晚上缩在角落睡觉时,他甚至都感觉到有老鼠在他的腿边爬过。门外传来了铁链声。牢门打开的瞬间,由于不适应眼前火把的强光,他还用手挡了一下。商璃就站在牢房外,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