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看着其中一个身穿灰衣的高瘦男子,心情复杂。御书房内,商彦看了张德贵一眼。张德贵神色如常,并没有半分想劝说他的意思。他威严问道。“你怎么看?”“奴才不敢僭越。”张德贵躬身不敢多言。“还有你不敢的?”他展眉一笑,微扬的眉目让向来冷硬威严的五官瞬间柔和不少。张德贵躬身依然不发一语,后背早已爬满冷汗。皇上,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幽默?其实奴才觉得你一点都不幽默。看张德贵久久不发一语,商彦自觉无趣,收起笑容。沉吟道,“如今已是六月二十三,卫老将军回朝,总要给一份封赏。”随即,他取过一道空白圣旨,在上面快速挥毫,一气呵成。细看之下发现并无太多不妥以后,盖上了玺印。“传旨内务府与宸王府,宸王病重,着七月初七完婚,内务府即日起去宸王府全力安排一切大婚事宜。”张德贵心中一颤,接过圣旨低头躬身退下,“是……”圣旨一落,宸王病重,婚期提前消息席卷各大明暗之中的势力。楚王府,听到这个消息时,商玥正在品茶翻书。拿着茶盏的手,在听到青杉禀报的时候微微一顿,心房不受控制的漏跳了几拍。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喜,陪葬。第二个反应就是:这个女人,果然从撂下话的那天开始就没再翻墙来过了。没了殷姝的纠缠,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他却半分高兴不起来。自从受伤回来后,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就会浮现出那天晚上在客栈,她素衣散发,满脸警惕的模样。那双眼角上扬的凤眸,明亮又幽深,足以让他忽略她容貌的所有不足。这样的女子,跟传言中的草包丝毫搭不上变。会坐以待毙吗?他有点期待她会怎么应对了。“青影那边有消息回来了吗?”他若无其事的放下茶盏问了一句。“没有。”青杉恭敬又低顺的回答。挥退了青杉后,商玥看着书案上那一朵早已洗净晾干的淡黄色绒花,眼神明灭不定。……幽静的巷子深处,刘大富顶着两只被打肿了的眼圈飞……额……被扔到了墙上又滑落了下来。看清来人后,他的腿一下子软了。“李爷爷饶命,李爷爷饶命……”他怎么就这么背,才从姑妈手上骗了点钱吃了顿饭,还没来得及去赌场就碰上了李三功这个无赖。这次居然还带着一个身穿浅绿色交领长裙,戴着黑色帷帽,蒙着面纱,完全看不到模样的小姑娘。更可怕的是,小姑娘手上还拿着一块方形的青砖。李三功膝盖压着他的肚子,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问道,“老子问你,宅子是不是你破坏的?”“别问废话。”殷姝软软糯糯的用一口塑料家乡话提醒李三功。李三功一激灵,连忙改口问道,“你那个装地契的锦囊,从哪偷来的?”“不是偷的,不是偷的。”刘大富连忙摆手摇头。生怕回答慢了,李三功把他手都剁掉。“那是哪来的?”李三功瞪了他一眼。刘大富闭眼缩着脖子说道,“我自己的……”“胡说,那是宁国侯府主子的东西,你胆儿肥啊,偷东西敢偷到宁国侯府头上。”殷姝带着浓重塑料家乡口音软软糯糯的开口说道。“李爷爷,这位……女侠,说的是什么话?小的,小的,听不懂啊。”刘大富快哭了。“你偷了宁国侯府的东西,我们要把你抓去见官。”说完,李三功一把将人拎起。“别……别……”一听到见官,刘大富人都快吓没了,“不能见官,不能见官。”上午才被姑妈打了一顿,要是真见了官,让人知道了,姑妈肯定直接找人弄死他。“那你还不说东西从哪来?”李三功又给了他一巴掌。刘大富支支吾吾的说道,“长……长辈给的。”“直接送官吧,这人不老实。”殷姝故意用蹩脚的大安话说道。这下刘大富听懂了,连忙摆手,“别……别……是……是……我姑妈掉地上,被我捡的。”“你姑妈?”殷姝的声调微微拉高。很明显的告诉刘大富,她不相信。“我姑妈是宁国侯夫人身边的刘嬷嬷。”看两人不为所动。刘大富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快把银票换成银子了——银票还在的话,上面还有一些记号可以说明那是姑妈给她的。“胡说,我跟府里的碧池姑娘很熟,可从没听说过宁国侯府刘嬷嬷还有什么家人。”殷姝再次蹩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