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认命地闭上眼睛,心里倒是很快平静,借着别人的身体多活了这么些年,吃吃喝喝都没落下,恋爱嘛,算是谈了个半吊子,至少不是处男了,也算是个进步,虽然不是软妹子,略遗憾。就是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谁,要丧命在猛兽口下,估计很难保全尸体,真是对不住了。下期的《米分红预言家》不会再发行了,米分丝们会不会伤心,路易会不会帮他发个停刊说明。路易会不会难过?自己总是这么不辞而别,两辈子都是,身边的朋友也真是够郁闷的,会想他吗?
这样就挺好,活成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即使没有死得其所,也没留下什么大遗大恨,内心挺平静,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惜命,原来自己一直就在等待一个终结吗?结束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结束没有归属感,没有安全感的一段意外旅程。
不过,伊登呢?伊登会怎么想?伊登那货……估计真是要单身一辈子了,活该!那变态还是别去祸祸其他的正直青年了,糟心啊!
说到底,伊登·奥斯顿还是会继续成为英明的帝王,赢得战争,结束战争,成就一段鼎盛的历史。
我的存在,我的死亡,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任何价值像上辈子一样。
阿瑟叹口气,紧闭着眼睛,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疼痛的撕咬,他感到自己额头上被什么东西轻轻碰触了,有温度的,软软的。
他睁开眼睛,愕然发现,眼前竟然站着伊登·奥斯顿!
伊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又捧着阿瑟的脸,非常虔诚似的在阿瑟脑门上轻吻了几下,说着:“吓到了吗阿瑟?”
伊登身后的巨型猫科动物又是吼吼两声,阿瑟肩膀上的毛球蹦蹦哒哒跳上了大家伙的脑袋,这时候又从大家伙身后跑出来一个人,哼哧哼哧哼哧光着膀子的刀疤安德烈,肩膀上还扛着某种挂掉的动物。
阿瑟大脑当即,说着:“你们没走?”
伊登一看阿瑟的神情,忍不住弹了弹他鼻尖,说着:“没有遗弃你,感到很遗憾吗?抱歉,我没打算放过你。”
老子悲春伤秋了大半晌!你却杀了个回马枪!能好嘛!绝对不能好啊!谁来赔我浪费掉的感情!“那可真是遗憾!我宁可在这里自生自灭!”阿瑟大声喊道,又瞅了瞅非常违和的场景,问道:“所以,这大猫是怎么回事?这才多久,你们就养宠物了?你们怎么没被它吃?”
安德烈嘿嘿嘿笑道:“它倒是想吃,被奥斯顿将军揍了一顿,老老实实认了主,那个白白的小东西跟他一起来着,我俩打大猫的时候,小东西趴在你身上,就跟你亲了,啧啧,有人靠实力拼死拼活,有人靠颜值就轻松得到,世界还真是不公平!飞艇迫降的地方不安全,大猫把我们带到这里了,我擦!阿瑟,你吃了多少红果子!”
阿瑟不知道安德烈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说着:“不少,特别好吃,你吃吗?”
安德烈脸色青青红红,岔开腿,往下指了指,说道:“我吃了几个,帐篷顶了至少三个小时了,肯定有刺激成分在里面,不过大猫看到我们受伤才把我们带来的,吃了身上都不疼了,应该能疗伤,阿瑟,你再多吃点。”安德烈说着,看了看伊登脸色,大声喊道:“我要跟大猫打猎去了啊!精力好像怎么宣泄都用不完!我又没有美人在侧!阿瑟!祝你好运!奥斯顿将军!祝您过得愉快!再见!”
……
你诳我的吧?所以毛球的叫声才辣么奇怪?阿瑟欲哭无泪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帐篷,又抬头看了看伊登,茫然无措地问道:“你吃了吗?”
“你说呢?阿瑟。我跟二哥闲聊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这种植物非常稀有,药用价值非常高。”伊登笑着看阿瑟,阿瑟哭丧着脸看向伊登下半身,果然!好高档的一顶帐篷啊!剧情是不是又要走偏!
阿瑟干笑两声,避开伊登的灼灼目光,说着:“你……不去找那什么东西了吗?”
伊登将阿瑟抱起来,说着:“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瑟,我的福利时代终于来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假期,真是意外之喜。”
☆、
阿瑟当然知道伊登脑袋里的歪歪心思,光天化日,人心昭昭,可不就是又想着那档子事儿嘛。阿瑟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非得挺着腰杆子装什么道德的卫道士,因为他压根也占不到什么道德的制高点!
红果果不分人,伊登脑子里想的事儿,他也想的!迫在眉睫,亟待解决!
如果他还是个木讷的小处男倒也好说,没尝过那滋味,自然不会知道那个瘾,去刚才的冷水泉眼里泡一泡也就过去了。问题是阿瑟尝到了禁果的销魂滋味,举一反三,食髓知味了!阿瑟寻思了寻思,好像也没什么非得要存天理灭人欲的理由,大不了跟伊登明算账嘛,看在老顾客的面子上,打个折扣肯定能通融。
这荒郊野岭的,没地儿立牌坊,也没地儿找旁的□□。
所以阿瑟说道:“你能干的事,我也能干!”他目光炯炯地盯着伊登·奥斯顿,晶亮的眼睛闪烁着精贼的光芒,他也是男人对不对,他也有帐篷对不对!所以凭什么他只能被欺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人一次,童叟无欺!想当年他也是响当当的帅气阳光硬汉子一枚好不好,不能因为这辈子长得漂亮,就彻底娘炮了,他帐篷不是摆设的!
伊登明显非常意外,他忍着笑上下打量着阿瑟的小身板,问着:“你?你想干点什么呢阿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