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萧言舟完全没有要搭理成王敬酒的意思,后者还是将酒一饮而尽,才在席间坐下。
秦王心里暗骂他马屁精。
此时钟鼓声又变,太监传道:“太后娘娘到——”
宫人们纷纷下跪拜礼,谢蘅芜随众人起身屈膝,目光却悄悄投向殿门口处。
只见一位华服妇人在一众嬷嬷宫女簇拥下走了进来,瞧面容不过三十岁的模样,深色大袖凤袍衬得整个人庄严肃穆,凤眸凌厉,不怒自威。
这就是……萧言舟的生母崔太后吗?
崔太后不动声色扫过众人,在谢蘅芜面上稍顿,最后还是停在了萧言舟身上。
她没立刻入席,而是在殿中问道:“皇帝近来,身子可安好?”
萧言舟淡声:“孤一切都好,倒是母后,多年不见瘦了许多。”
“哀家年纪大了,消瘦是正常的,皇帝不必牵挂。”
崔太后这才一笑,施施然上了主位,在萧言舟左侧坐下。
谢蘅芜在他右手边,看着这一出母慈子孝的问候,思及今早太后仪仗在城中被堵的闹剧,心里觉得滑稽。
“开席吧。”
萧言舟举杯,宣了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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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惹毛了
舞女入殿起舞,腰间细绳所挂铃铛踩着丝竹鼓点声轻响。
不同于南梁的舞曲,北姜的舞蹈与乐声间似乎永远都凝着肃杀寒意,琴曲铮然,缠绵温软之情少有。
谢蘅芜小口小口啜着杯中琼浆,望着舞女们出了神。
崔太后漫不经心乜眼,唇角噙笑:“哀家听闻,皇帝很喜欢美人。”
萧言舟闻言看了看一旁专心欣赏歌舞的谢蘅芜,淡声道:“是孤管教不严,才会让母后听到这些闲话。”
崔太后微微一笑:“国寺清闲,有人说话解闷,哀家才不无聊。何况皇帝后宫之事,本就是哀家之事。”
萧言舟没再说话,只侧眸瞧着谢蘅芜。
感受到身旁视线,谢蘅芜收神望向他,乖顺道:“陛下可要妾身为您斟酒?”
萧言舟想到赵全给他搜罗来的那些民间话本。
里头的男子都是对女子无比纵容,既然这话本如此受欢迎,想来世间女子,都喜欢这般。
于是萧言舟沉吟片刻,不紧不慢道,
“让赵全做就行了。”他掌心抚住她面腮轻轻摩挲,“阿蘅若觉得无聊,可以先行离席。”
这话说得纵容,亦是全然没将崔太后放在眼里。
崔太后果然似有若无地抛来目光,座下亲王们也或多或少听了些,暗暗打量着上座,似是看戏般。
谢蘅芜可算明白萧言舟带她来做什么。
原来是当活靶子!
她面色不改,似嗔似怨:“陛下真是折煞妾身了,妾身觉得这歌舞新奇,怎会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