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有些期待与她见面了。
虽从衡书的话语里,萧言舟不愿封其为后,应当是不喜她。但谢蘅芜莫名觉得,两人的关系应当没有那么糟糕。
她正思索的时候,梨落带着几个宫女入殿,手中捧着新制的宫装及一整套头面。
该准备去宫宴了。
她梳妆毕后,拾翠宫外停了御辇。
萧言舟亲自来接她赴宴。
夜色茫茫,有美人兮,如玉如琼。
再华贵的绸缎珠翠,在她身上似乎都成了陪衬。
月影下缎光似水流动波转,一步一晃,甚是好看。
萧言舟的目光凝在她身上,直到谢蘅芜走到了跟前。
“很漂亮。”
他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
内务监的人很会投其所好,不遗余力将谢蘅芜妆点成了璀璨的明珠。
她微微一笑,柔声:“谢陛下。”
萧言舟的唇勾了勾,拉过她的手一同上了御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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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仪殿内歌舞升平,萧言舟带着谢蘅芜入席后,宫宴便开始了。
崔太后称病,不曾出席。
座下,秦王有些萎靡不振,或许是因为何安被人带走的缘故。没了何安,他一要担心自己是否被暴露在萧言舟跟前,二又担心自己没了掣肘崔太后的筹码,日后会任其摆布。
他叹了口气,看见主位上容色无波的萧言舟,握着酒樽的手不由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除了秦王以外,殿里的其他臣子并没有观察他们这位暴君的兴致与胆量。
相比较起来,还是他身边的那位美人比较有意思。
一来她是南梁来的和亲公主,二来她是这几年来,唯一活过了一月,还颇得圣心之人。
殿中有女眷偷偷打量谢蘅芜之余,又看向座下左手边第二席位里的年轻女郎。
谢蘅芜顺其视线看去,猜测那便是崔露秾。
衡书侍立在旁觑着神色,见谢蘅芜时不时往下处投去一眼,便俯身低语道:“小主,那便是崔娘子。”
谢蘅芜正捻着块糕点,琢磨它是否比先前吃到的要甜一些,闻言轻嗯了一声。
崔露秾不愧为世家大族倾力培养出的贵女。
若说谢蘅芜是艳如桃李,那崔露秾便是清如寒梅。
眼角眉梢间都是清贵的书卷气。
感受到视线,崔露秾抬眸,向谢蘅芜笑了笑。
她这样清冷的人,笑起来便如雪化般动人。
谢蘅芜一愣,亦报之一笑。
有意思。
衡书的担忧完全是多虑了。
这位崔娘子,根本没将她当作能与自己抗衡的敌人。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便不再似一开始般拘束。
萧言舟对这种规矩其实并不看重,只是大多人畏惧他,往往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