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眉头展开,笑盈盈道:“婢子就知道娘娘不会受气!”
萧言舟挑眉,轻咬了咬舌尖。
她在自己面前……怎就少有这般模样呢?
果然是装的。
“说起来……陛下也真是的,怎么还不将娘娘的禁足解了呀。”
听到梨落说起自己,萧言舟神色微敛,耳朵却不由自主竖了起来。
那厢梨落还在絮絮叨叨:“就算不解了禁足,好歹出面平息一番流言吧?小桃说到底又算什么,陛下怎能为了她与娘娘置气呢。”
“越说越过分了,还不住嘴。”谢蘅芜轻斥,“陛下自有考量,不必管他。”
萧言舟抿了抿唇,并不是很满意这回答。
听起来好像自己于她而言完全无足轻重似的。
萧言舟完全忘了这本就是他与谢蘅芜一同演的戏,她不在意才是正常的。
他现在觉得,宁愿听她跟着梨落骂自己几句。
等等。
萧言舟面色一变。
这是什么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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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离开他?
谢蘅芜与梨落又闲聊几句,便打算歇下了。
摇摇晃晃的烛火被吹息,黑暗随着寝殿内的安静而来。
窗外银辉洒入落在地上,半晌过去,被一双黑色绣金皂靴踩碎。
萧言舟立在寝殿当中,目光四下梭过。
他早已熟悉了此处,可眼下站在这里,却感到一种莫名的陌生。
就好像是面对谢蘅芜……他仿佛是第一回认真面对她。
萧言舟并不着急开始搜查,而是绕去了里间床榻,将床幔撩开。
谢蘅芜已睡熟了,并未发觉自己榻前站了一人。披散着的长发半掩容颜,却依旧能看出如画眉目,一如往昔的美丽。
看着这与自己同榻而眠多次的人,萧言舟心底浪涛一阵翻涌,搅得他都感到些许恶心。
他面容依旧平静,攥着纱幔的手却越发用力,指关节泛白,将那一小块皴揉得起了细密的褶皱。
大概是萧言舟的目光太过强烈,睡梦中的谢蘅芜仿佛若有所感般轻哼了一声。
萧言舟几乎狼狈地将床幔放下。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呼吸,转身开始在寝殿内搜查起来。
萧言舟从前爱重她,连赵全自作主张安排监视的人都被他撤下,更别提在殿中乱翻。
哪怕知道她与崔氏有往来,都不曾安排人来翻查她的宫室。
现在却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