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雨鼻子有些发酸,微微颔首道:“多谢娘娘关心。”林墨语从自己手上摘下一只玉镯直接带上了齐灵雨的手,“这镯子乃是太后当年赠与我的,如今就当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了,礼轻情意重可莫要嫌弃。”楚锦承并未让自家母后拉着齐灵雨说太多话,出言打断道:“连着赶了这么多时日的路,我便先带灵雨回去休息了,过两日再让灵雨进宫来与您说说话。”林墨语挥手道:“去吧,此行灵雨可立了大功也着实辛苦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看着楚锦承与齐灵雨渐渐远走的背影,林墨语真是心情大好,一旁的楚皇亦是点头道:“朕就说天明不会如此不靠谱,这才应该是锦承的好姻缘。”林墨语显然对齐灵雨很是满意,立刻道:“赶紧把天明与芊芊请进宫来,本宫得与他们好好商议一下这两个孩子的婚期。”熙和出了皇宫,楚锦承直接将人带回了府中,“以后莫要再扮作男子了,近日先在我府上住下。”齐灵雨早已对楚锦承交付了全盘的信任,更何况见过了师父也收下了楚后的镯子,他们二人这事也算是敲定了,她问:“那旁人若问起齐国公子去哪儿了该如何作答?”楚锦承笑道:“齐国公子便还在藏书阁抄书吧。”当日带齐灵雨南下时为了避免齐国公子长时间不出门惹非议,便对外谎称让齐国公子入了藏书阁抄书整理卷宗,如今倒也正好继续用这个借口。齐灵雨忍笑,“真不知外人是该羡慕齐国公子还是同情齐国公子了。”楚锦承将齐灵雨安排在了自己寝殿旁的一座小楼里,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方想起了钟离还在前院等候,这才去了前院与钟离议事。书房内,钟离见楚锦承过来,笑道:“还未恭喜殿下喜结良缘。”“恭喜便不必了,到时新婚贺礼备足了便行。”楚锦承在书桌前坐下,“说吧,又出什么事了?”钟离言简意赅道:“之前私会武生还有奸细之事,应该都与安乐侯世子脱不开干系。”楚锦承没有说话,显然之前早已料到了这些事都与楚莫有关,不过钟离在他一回城便迫不及待地与他提及的定然不止此事,便又问:“楚莫最近又不安分了?”钟离道:“楚莫勾结其妹夫方纪,联合赵国质子赵勉招兵买马招揽朝中各派官员,不日应该会有大动作。”楚锦承道:“防备做好,看紧了些。”钟离意外,“殿下不先将他们一网打尽?”楚锦承淡淡道:“若不让他们走上绝路,父皇顾忌手足情谊,定又会看在二叔的面上大事化小。”楚莫乃是楚皇二弟安乐侯的独子,“但是如今楚莫勾结外敌行谋逆之事,本殿已经不想再给他机会了。”钟离了然,“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楚皇于宫中设家宴,是夜,安乐侯世子楚莫兵部侍郎方纪带兵逼宫,被早有防备的蔺风率禁军生擒于承阳宫外,其同党赵勉趁乱连夜出逃未遂亦被生擒于北门之下,楚皇在安乐侯的苦苦哀求之下念及手足情谊留下了楚莫一命,将其终生囚禁于皇陵。十月初八,天降瑞雪,太子府内红墙绿瓦全部裹上了好看的白色,齐灵雨披着厚厚的红色披风一脸欣喜地站在廊下赏雪,院中疏影与暗香正抱着花瓶在剪梅花,齐灵雨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尽兴,便也加入了摘花的行列。楚锦承一走进院门便看见了梅花树下娇俏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走近齐灵雨,伸手握住她正在剪花的手,责备道:“手都冻红了,不冷吗?”齐灵雨白皙的脸庞也冻得有些红,却依旧兴奋地摇头道:“不冷,这可是我来映城后的第一场雪,一点儿都不冷。”楚锦承拉着她进屋,齐灵雨不忘与疏影暗香道:“记得把梅花插起来。”屋内有暖炉,温度要比外面高上不少,楚锦承替她将披风解下,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赶紧暖暖身子,还有时日便是你我大婚了,可别冻坏了身子。”齐灵雨捧着杯子,眉眼带笑,言语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都好几日没见到你了,昨日我又被皇后娘娘与穆姨拉着试了一整日的衣裳,你都不知道来接我回府。”楚锦承搂过她,声音一如这室内的温度一般温暖,“这几日整日在忙着处理楚莫之事,都没顾得上与你好好说说话。”齐灵雨将杯子放在一旁,好看的眉眼再也不负曾经的防备,她伸手搂过楚锦承,侧脸紧贴着楚锦承的胸膛,“以后日子还长呢,想说什么都能说,就怕呀,真到那时候你便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