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筝也不可能在这坐一晚上,他愤愤起身回了房间,关门的时候故意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想着今天一整天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就在隔壁,而且第二天训练的教官又是他,季筝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好不容易睡着了,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999给叫醒了。“干什么”他一条胳膊搭在眼睛上,有些不耐烦地嘟囔道。【已经六点三十分了,要求七点集合,如果再不起就要迟到了。】训练迟到违规灼恕!脑袋里一阵奇妙串联,最后停在两个字上,季筝瞬间坐起。从今天开始,他不可能再违反什么规定让灼恕抓到把柄了。好在以前各种演出活动,季筝已经练就了快速穿衣洗漱的能力,从收拾好到出门,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从始至终也没见到灼恕的房门打开,估计这人还没起。毕竟以前上什么舞蹈课、声乐课的时候,就是他们学生起的最早赶到教室,老师才姗姗来迟。迅速赶到集合地点,远远的,已经有几个人老老实实站队。他们面前,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姿笔直,如一棵白杨。这人什么时候起来的?!【五点半。】行,算你厉害。季筝撇撇嘴,跑步过去,到了队伍跟前喊了一声报告。得到归队的指令后,他走近队伍中。大概因为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训练,还是有不少人迟到,惩罚是自然的,二十分钟内跑步十公里。剩下的人站在队伍里,没有一个敢说话,一直等到灼恕发布指令,队伍才动起来。第一天以体能训练为主,都是些又累又无聊的体能锻炼,一上午下来,三十几个人全都蔫了。季筝还算是好的,虽然也是满头大汗只喘粗气,好歹还能自主行动。有的人一个假期养废了,训练起来就像瘫痪人士复健,结果还越练越瘫。“你们的体能太差了。”灼恕言简意赅,一点不怕打击学生的自尊心。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季筝竟然还坚持下来了。难不成真的是他观察不够仔细?昨天应该留下看完全部罚训。灼恕这么想着,不免多看了季筝几眼,得到一个挑衅的回视后移开刻视线。正午时分,得了解散的命令,所有人三两搀扶着往食堂走。季筝独自走着,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转头看过去,发现是罗砚行。“怎么都不等我?”罗砚行顺势搭上季筝地肩膀,靠在他身上说道。季筝不喜欢这个距离,假装蹲下身整理裤脚,避开他的动作。“这不是急着吃饭吗?”罗砚行并没有发现他的举动,对于一个假期没见的好友,兴奋地聊着假期的趣事。两人一路到了食堂,打好饭面对面坐下,季筝才注意到,罗砚行胸前别了一支笔。那是一支钢笔,从露出的笔帽来看,不是什么花哨的款式,就是通体黑色的。可是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钢笔,还被随身携带着,着实有些奇怪。因为这里的科技已经发达到千百年前的墨水笔和纸张已经不再生产使用,一切都是电子化的,有直接就能在空气中留下笔迹的电子笔,那不是更加方便?“你怎么带着这种笔?”季筝好奇,便问了一下。罗砚行低头迅速看了一眼胸口夹着的笔,顿了一秒后笑着说道:“昨天走的时候爸妈给的,说是开学也没送什么礼物,就给了件老古董,我昨天随手放在这忘取下来了。”说着,他抬手抽了一下笔头,季筝以为是要拿给他看,正要伸手,却发现罗砚行只是把笔帽上的卡子从口袋取了下来,然后整支塞进了口袋,只能看到一个凸起的大致轮廓。“古董可得收好,这应该挺值钱的,古地球的东西了。”季筝收回视线随口嘱咐一句,毕竟是珍贵的东西,可能是害怕碰坏了。两人吃着饭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短暂的午休过后,准备进行下午新一轮的训练。“快走,一会迟到了又要挨罚。”在食堂坐了没一会,罗砚行就拉着季筝要走。季筝一看时间还早,便动作迟缓地起身,挥了挥手,“别急,这个时间灼恕也要吃饭的。”“唉唉唉,你怎么直接叫名字了?”罗砚行惊慌地去捂季筝的嘴,被季筝躲开了又竖起手指在唇边做噤声的动作。“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至于怕成这样?”季筝斜睨他。但是从罗砚行的表情来看,只有五个字:至于,非常至于。这大概就是这些人已经深入骨髓的性别压制观念,对eniga的服从或许并不是因为生理上的天生压制,而是因为在见识过eniga的力量后,因为生存压力,就受到世世代代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