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霍钰也有算不准的,所以要靠闻人椿。闻人椿便将桑武士的意思又讲了一遍。平心而论,她以为桑武士的话挑不出错处。听她言语时,霍钰饮完了一盏茶,瓷器在桌上碰出一声脆响:“倒是位忠诚之士。可惜倒在女人脚下。”“……”“怎么近日话少了这么多?”闻人椿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小脾气藏得并不好,霍钰不过是无暇提起。许是今日事体进展有了进展,他才能歇口气,拨出时间询问他的这位救命女使为何耍性子。闻人椿不承认那是小脾气,她只是觉得无话可说,说了徒增火气。难道她能问“二少爷为何常常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她能说“二少爷请别这样不择手段”。她拦不下霍钰的,只能守。哪怕有时心里窝了气。“是我本来就……”“你本来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他知道她在同他生分,动不动就将他们间的距离拉去一个不上不上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什么事都照他吩咐,实则有怨。“小椿,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他用最温柔的语气、最沉重的眼神,闻人椿只是瞄了一眼便被吸了进去。“我知道二少爷是身不由己。”“可你不认同。”“……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我说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既能报仇、又不伤苏稚的法子,你信吗?”闻人椿先是惊讶地对着霍钰眨了眨眼睛,立马又开始将信将疑。霍钰有些失望,有些郁结,他不得不承认。他给自己倒了忠仆山路怕水,泥都搅作一团糊,别说鞋子,闻人椿大半个脚腕都被染得灰不溜秋。这还是好的,回了苏宅洗一洗便是,就怕泥滚泥,到最后每走一步都是千斤重,直到抬不起脚。这根树枝不错,够粗!闻人椿于是立马丢了手上那根半截都是泥的,徒手又劈下一根,干脆利落,捡起树枝的时候她甚至还得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