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完全是因为昨天的失利,还有今晚的饭局,还有几个不争气的手下……总而言之,他整个人的情绪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丧。“主要是因为我们去之前没有搞清楚那家店的性质,谁想想到一家吃火锅的店子随便一点能够点出840美金的菜钱呢?”一筒的解释乍一听很苍白无力,但事实确实如此,谁能想到一家吃川锅的店,不是火辣辣的红,而是阴森森的黑呢?“900美金,最后结账时还算上了小费。”李昂补充道。童臻倒吸一口凉气: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它……它的口碑……两极……分化……好评的……都是吃得起的……差评的都是……认为被……宰了……的。”坐在店里等李昂来赎身的时候,江云白就用手机深度搜索了一下那家火锅店的好评率,发现官方介绍里的赞评都是经过筛选的,其实还有一些对店铺的差评是被删除了的,网页信息点进去都是error(错误),不是被撤就是被和谐了,网友笑称,心甘情愿买单的都是吃的起的,而买不起单的是不会进店的。好端端的一段饭也能被套路,并不能全怪一筒。李昂摆摆手,他不想再纠缠在这顿火锅夜宵上了,钱不是最重要的,丢人才是。“不需要再在菜金上做纠缠了,既然进了店就要遵守公约,吃饭结账和愿赌服输是一样道理,没什么好抱怨的。我不是怪你们进店前没了解情况,也不是责备你们没带够现金……算了,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丧的情绪都浮现在表面,负面情绪渲染得让这三个人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很明显这他们的行为并没有太多值得指摘的地方,很明显他们只是误入了一家以奢侈闻名的火锅店被宰了而已,很明显是他自己对预期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使得他表现出了一反常态的,焦躁。“明天我们飞波士顿,飞机是下午3:05的,大家早点休息吧。”他话锋一转,就转到了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上,他怕负面情绪再发酵下去,自己会失态。“哈?波士顿?”一筒胃里的麻辣鲜香都还没有消化完全,就被老板拎上了另个一新高度,不太适应啊。“去……去麻省……”江云白哥还是那个与老板惺惺相惜的人。“对,我想去见见我的博导。”李昂说。如果没有见到ck,也许他不会觉得专程飞一趟波士顿对他有多重要,他会带着一筒、江云白和他的超级大脑储存体童臻一起在加州好好享受阳光,尽情买买买,然后在依山傍水的好莱坞体验完电影的魅力后舒舒服服地飞回北京,开始下一轮的战斗。但是现在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他只能带着他的人,开始了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奔波之行,只为了离他要找的答案近一点。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约是:波士顿的独处时光吧~晚安!☆、独处和李昂出门,不管是在美利坚还是上月球火星,童臻都只能和佣人一样,被他牢牢地拴在腰上,不不不,佣人尚光明正大地可以跟着主人,她却不能,她只是一个被永远隐藏的秘密,是李昂走到哪儿都得随行的影子,活在黑暗里。她今天点了一份炸鸡排作为主食,十五分钟就搞定正餐,可是邻桌的李昂和他的博导貌似才进入状态,于是她一直点,一直等,等到胃里已经再也装不下的时候,终于看到李昂起身送博导出了餐厅。出了门之后的李昂显然没有忘记餐厅里还留着他最重要的东西,他迅速折回来找到童臻,撞见的却是一张百无聊赖的面孔。“吃得好吗?”真是没话找话的尴尬,桌上的各种甜点残渣明明在告诉他,这是一顿饱餐。童臻点头,“嗯。”“那我们可以走了吗?”李昂看起来心情不错,显然见过他的博导之后他有了茅塞顿开的领悟。“去哪里?”童臻被他这两天阴晴不定的情绪搞到颠三倒四,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真的人在状态,还是假装释然,所以对于要去的地点没有把握,她是真的怕李昂脱口来一个:实验室。“请你看球。”他双手插兜地坐在椅子上,一招手就唤来服务员:买单。童臻一个从四线城市到首都打拼的北漂,身上不但缺少幸运体制,还缺少运动细胞,尤其是对那种打打撞撞,跑跑跳跳的运动更是无感,更何况这项她根本不感兴趣的运动的参与者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我在来美国看的第一场比赛,是基袜大战。那时候我是个刚出国留学的土鳖,来看棒球纯粹是出于对新鲜事务的好奇,期间完全t不到观众席上人群的兴奋点在哪里。他们每一次的欢呼和狂欢都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就跟你现在这样。于是比赛结束之后我回去开始研究棒球规则,了解它的历史。但是直到我第二次、第三次来看球赛,依旧无感,第四次我再来的时候是在学术上遇到一个解不开的难题,我来这儿纯粹是为了放松。但是后来我却发现,当你在支持的球队赢球的节点上喊出来的时刻,一切负面情绪都会得到宣泄,那感觉十分爽,慢慢的再到后来,我才开始看懂棒球,成为一个理性的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