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卓闻表示自己已经没关系了不用扶。许涵昌一颗心挂在卓闻身上,问:“那个转学的,你怎么惹到他了,他要打你。”听到这一句卓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啊,他啊。我俩,小学同学。许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许涵昌问:“为什么啊,他平白无故打了你,总得要个说法吧。”卓闻心想那是因为我让他叫你爷爷,倒也不是平白无故,而且也挨了自己一脚。最早下午,最晚明天,一定会瘸。但他嘴上却说:“那没办法,这个人和你同姓,叫许循。小时候总找我茬说我坏话,找我打架。还在班里传我是大少爷,说我家里有钱有势目中无人。学校里坏孩子听他这么说都来欺负我,以打败我作为一种荣耀。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可能就是不太喜欢我吧,可能大家都不喜欢我这样懦弱的人吧。”说得就跟一人单挑十个,在小学带着一帮小弟横着走路,天天把许循打得哇哇大哭的人不是他一样。许涵昌气得抓住卓闻的手:“太恶心了!没事,他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卓闻被这一句给炸得魂飞魄散,直接懵圈。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许涵昌抓着手腕快要走到教学楼下。“许哥,这可是你说的啊。”卓闻郑重地向许涵昌确认,“这还是我跟他干“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许涵昌嗤笑道,可卓闻一点都不笑,十分认真的样子,他干笑了两声,也觉得没意思,“唉,不改,不改行了吧。”卓闻脸上这才泛儿温柔笑意,楼门口的穿堂风从外面吹过来,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碎碎地贴在额前脸侧。许涵昌看着,觉得卓闻是帅,但这么笑起来最好看。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应该一辈子都这么笑才对。两人回到教室,体育课已经结束,班里人坐得满满当当的。许涵昌被卓闻提醒过,没去再和许循吵闹,只是进门的时候狠狠剜了他一眼。就这还和卓闻差不多帅,马朔啊马朔,白瞎了你那低度近视的眼!许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挑起嘴角笑了笑,目光晦暗不明地随着许涵昌,直到他路过自己往后排走去。这过程中,许循一眼都没有看卓闻,仿佛两人根本不认识,刚才挑衅打人的也不是他。“没事吧。”成岩不计前嫌,见他们都回来马上问道。这话主要是问卓闻,毕竟刚才他在侧面眼看着许涵昌撞到他的肚子,让他直接磕到课桌角上,那桌子都挪动位置了,看着就很疼。成岩倒也不是关心他。别的不说,万一磕出内伤,一会儿晚自习写着写着作业再悄悄趴自己旁边吐血死了,他找谁说理去。“没事,小伤。”卓闻好声好气地回答。许涵昌就在旁边站着,听他说是小伤,不是很认同,仍旧十分气愤地望着许循。“许哥,许哥。”卓闻拽他衣服,小声劝道,“他家里特别厉害,咱们惹不起的。”许涵昌颓然坐下,就算他家里不厉害,他当然也不能做什么。因为他根本也没有任何资本跟任何人抗衡,更不能打架惹事。他是来学习、考大学的,前途比一切都重要。好在一直到晚上,许循都没有再找他们俩麻烦。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进来,热情洋溢地向大家介绍了他。“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许循。同时自愿接任我们班的劳动委员,许循同学之前很多年都在国外,英语很好”许循被他这波热情过头的介绍给整得很尴尬,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才提前结束了让人双脚抠地的局面。放学后许循没带任何东西,抄着裤兜潇洒离开教室。成岩十分感慨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他来的头一天就在教室里打同学,还能当上班委。”卓闻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活该,我欠揍。”成岩冷笑一声:“你的确欠揍!”“成岩,你说什么呢!”许涵昌的声音传来,他刚收拾好书包,转过身来就听见成岩说卓闻欠揍,“你怎么这么说他。”成岩气急败坏,背着书包撞开卓闻的肩膀怒气冲冲地离开教室。这并不在卓闻的计划之内,但也算是意外之喜。他巴不得许涵昌在整个剑北就认识他一个人,只能对他一个人好。“走吧,成岩这个人心不坏的,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吧。”许涵昌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别放在心上。”卓闻无辜地摇摇头,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就只有许涵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