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见萧见黎发怒,不由得瑟瑟发抖、良久说不出一个字。萧见黎并未多说,直接提剑走向刑部大牢,只见刑部灯火通明,而刑部外面的人影攒动,将士正在搜查各个地方。萧见黎走进此前关押温玄的刑部大牢,只见那间牢房血迹斑驳,想来是别人拖着温玄的时候,故而他的鲜血流了一路。循着血迹走出去,只见刚出牢房时,血迹已然全然消失,而且看这血迹已经干了,已然过了许多时辰,想来那些人走了很久了。“城门口何时打开的?”萧见黎话音刚落,猛然想到今日也是父皇母后出宫的日子、故而原本封闭的城门才打开了一阵子。父皇母后出宫鲜少有人知道,除却守备城门的将士,几乎没有人知道。而温玄的旧部特意找到机会,将温玄送出京城。萧见黎捏紧拳头,“温玄旧部一日不除,孤一日难安。”萧见黎直接策马前行,披星戴月循着车辙而行。还未等萧见黎走出城门没有一刻,便有暗卫追上萧见黎,“太子殿下,穷寇莫追,太子殿下无需自己追,如今宫中无人镇守,还望太子殿下早日回宫,以免宫中动荡。”萧见黎叹了口气,只好扭转马头,回到宫中。若是父皇母后还在宫中,他自然可以毫无顾忌行事,但如今不同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快去,务必将温玄拿下!”萧见黎特意将自己得力暗卫派出擒拿温玄。次日清晨,萧见黎并未举行登基大典,而是直接接管朝廷政务。他向来不喜欢那些虚浮的礼仪,故而直接下了对温玄的通缉令,并且直接将城门守备军将领统统换了个干净。林海嫣得知昨夜温玄越狱,不禁也焦急万分。如今萧见黎刚登基,朝政着实还不稳定,眼下又出了这事,想来萧见黎的心情必定极差,故而林海嫣也没有主动找过萧见黎。但下朝后,萧见黎特地将林海嫣留下,温声道,“你觉得孤今日安排怎么样?”“陛下的处置没有任何问题,守备军中的确有内鬼,但是陛下行事过于偏激,也不怕这些将领心生不满?”林海嫣委婉地说道,萧见黎行事太过自信,而且的确有些偏激。虽说这样的确能有效控制形势,但终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若是他们心生不满,就给孤憋在心里,不满也得给孤受着。”林海嫣听后不禁胆战心惊,仍旧神色清明地说道,“若是陛下没事,微臣就告退了。”说罢,还未等到萧见黎起唇,林海嫣直接转身离开大殿。回到自家房中,林海嫣端坐在正堂上,拿起宣笔沉思许久后,才动笔写下辞官信。如今萧见黎登上帝位,虽说这段日子她和萧见黎的关系缓和不少,但终究还是个隐患。况且萧见黎这人有时候喜怒无常、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常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林海嫣决定归隐他乡,眼下这个朝堂她不想呆下去。林海嫣将信纸写好后,将之封装好,仰头看了一眼蓝得发绿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次日朝堂上,朝廷禀明已经擒拿住温玄,正当萧见黎要处置温玄时,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身在远方的演王起兵造反。演王早有异心、这一点萧见黎早就知晓,但演王如今年近四十,为人有些懦弱,理应干不出造反之事。眼下造反,无非是觉得萧见黎刚登基、如今根基还不稳、故而想趁乱获利。按照演王这性子,也不知谁给他的胆子,竟敢这般和朝廷作对。经过一番打探后,才知道温寒漪嫁给演王后,演王的幕僚告知此时的温寒漪并非温玄之女,而只是一个冒牌货。演王本就心中不悦,加之旁人不断在他耳边冷言冷语,对温玄愈发不满。此前温玄被劫走,其中也有演王的手笔,因为演王也想要温玄的命。萧见黎派台路出征,虽说萧见黎刚登基,但习国兵强马壮。演王此事一出,周边的驻守将军立即起了警惕心。单凭周边守备军的力量,想来也是可以截杀演王的,但萧见黎仍旧派了台路前去。一则可以直接剿灭演王所有势力,二是向天下百姓表明自己的态度、巡视一圈后,萧见黎略一皱眉,发现在朝堂上并没有发现林海嫣。待众臣走后,萧见黎问道,“太傅今日怎生没上朝?”“回陛下,太傅留了封信给陛下。”萧见黎接过那信,读完后将那信压在自己手中,“太傅人如今在哪里?可有人同行?”公公回应道,“太傅轻装离城,与此同时,王家小姐也不在府中,料想她与太傅一同出城了。”萧见黎原本一看到林海嫣独自离开京城,本是怒不可遏,但一想到林海嫣自己独自离京,心中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他不禁开始有些担心。一个女孩子在外总是不安全的,而且林海嫣自己本就不会武功。如今听得王雪澜和林海嫣同行,心中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