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琴然“吼”的笑起,欲止不止,真的从出生起还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说实在的,之前她也听说过关于辰族的这些恶言恶语,但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以偏概全,只是因为辰族主当年围攻幻族九烟山逼死她的父母,就要牵连所有辰族百姓么?百姓他们何其无辜?姑姑虽恨辰族,但仍旧以苍生为念,也知晓孰轻孰重。对于父母的仇,她自然不敢遗忘,冤有头债有主,总有一日辰族主会尝到应有的报应。
如果人人都想着如何报复血海深仇,那这天地间无言就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皇室王族子弟从小修灵修人道,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被仇恨鬼迷心窍的刽子手么?
曾记得,这段话还是出自姑姑口中的一位东岳山隐世高人,那时她还是太小,听的只能懵懵懂懂。
这时一道水蓝巨光冲凌台上的七尾牙而来,其次落地的是一个全面遮银光面具的深蓝衣青年男子,将带有七彩石坠的白月牙握在手中。是七尾牙无疑。一直听闻信凉有一位银面帝师,地位尊荣好比信凉帝王,今日方才得见。
信凉帝师为人谦逊有礼,平和又不失威严,看着平易近人,但一旦接触便觉冷意层层席卷周身。
“帝师!您终于来了,这辰族狡诈之徒妄想偷盗我信凉七尾牙,实在是可耻!”楚越见了信凉帝师就像是见到了救兵一样欢呼,说话间也有了十足的底气。
不知缘由,风琴然在见到信凉帝师的第一瞬意识就有些模糊了,总是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环绕在心口,欲开口,竟什么都说不出。
信凉帝师一眼便注意到风琴然的反常,他一挥手,信凉士兵立刻停止了斗争,辰族暗守也停了手。
信凉帝师眸中闪过一道令人不明的清光,凉声问,“过刚易折,如此强行替人卖力,对风司战而言有何好处?不妨说于我听听。”
风琴然闻后微微挑眉,“莫非帝师意向是要拉拢我?”
信凉帝师大笑几声后道,“非也非也。”
风琴然深深浅浅的目光一直徘徊不定,最终诚恳抱拳退步道,“在下深知我族此举是为不义,但对于七尾牙真的是燃眉之急,恳请帝师代表信凉答应相借!在下可以人头作保,解决我族问题后必当归还!”
“你族?”信凉帝师幽幽望着她,似乎一见到底。
风琴然抿唇单膝落地,“恳请帝师相借!”
堂堂辰族司战,为了一个七尾牙向信凉委屈求全以致放下自尊,任何人也不会不动容。就连轻狂的楚越,眼中也带有了不以为真的惊色。
信凉帝师一阵长叹,“其实七尾牙并非不可借用,只是本座需要一样联姻交换。众所周知,辰族族主足下唯有少主与大祭司二人,我信凉所要联姻之人乃我堂堂皇族嫡长公主,能与她相匹配的无非就是这二人。而,我信凉柳霜公主一片倾心相付的人,正是现如今的辰族墨少主。”
风琴然惊怒起身,“原来,信凉早先不答应将七尾牙相借,目的缘由皆在这里!”以辰族主那一向不可一世的性格,怎会轻松答应这门联姻?他巴不得削减墨云箫的兵权势力呢!故意等到辰族派人来,以层层圈套将她成功引导误入,一语逼人!
“帝师说笑,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六品司战,实无权力干涉这等族中大事,信凉若要联姻,就请派遣特使前往辰族同族主商议。况,此事成与不成,不仅有族主决策,也有少主自己所思,素闻信凉是五国礼仪之邦,也自当清楚这等权臣僭越的事情是万万不可为的。”
字字句句条理清晰,滴水不漏,信凉帝师的目中有异色拂过,他仔细盯着风琴然说:“辰族少主为一个风司战可以大开杀戒血焚繁华,多次忤逆辰族主,风司战与辰族少主情愫互生的桩桩件件早已天下尽知,你的话代表的就是辰族少主的意思,本座认为你可以给这个承诺。”
风琴然眼神一凝,隐忍怒气冷脸回道,“帝师的赏识对在下抬举太高,少主是少主,位尊永远在臣子之上,在下之意不仅代表不了少主的心思,更代表不了族主。”
信凉帝师劝解说,“风司战莫急,本座还未把话说完,既然说你有权力决定的事就断然不会有错。风司战刚刚也说了,我信凉实乃五国礼仪之邦,联姻虽是大事,但也绝不会做下坏人姻缘之举。这样,七尾牙之事,辰族退让一步,我信凉退两步,一步就为刚刚所说的联姻,另一步便是我信凉嫡长柳霜公主心甘嫁入辰族夜痕宫做侧室如何?”
此话一出,无人不滞。堂堂一国嫡长公主做侧室?换成哪一国愿意?
“帝师!姐金躯尊贵,怎可为妾?!”楚越急道。
信凉帝师把手一挥制止,楚越不语咬牙无可奈何。
信凉帝师说:“一个侧室,于贵族来说并无甚影响,辰族主也不会计较,辰族少主也可放心。我信凉定会向天下澄清事实,是我公主自愿为侧室,与贵族毫无关联。这样的条件,既不坏了姻缘,又可缔结我信凉与贵族双邦之交,贵族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七尾牙解了那燃眉之急,何不乐哉?”
虽是一面之缘,但柳霜公主对风琴然有大恩。应,背弃自己良心和信仰,陷心爱之人于不义;不应,七尾牙夺不回,辰族主开罪,陷整个辰族于不义!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