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欢的声音冷冰冰的,但十分迷人:“无事。不过是想着昨日走得急,便又来看看你罢了。不过,你应该是不需要我的探望了。”舒愉笑道:“谢谢姐,你今后都不必过来了。此间事很快就会结束,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宗门的。”舒欢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道:“你自己小心。”便将传音的灵力切断。舒愉收起心神,继续修筑阵法。她将神识铺散开去,感应那些细微处的裂隙,每感应到一处,就滴一滴晏采的血液。效果竟比她预想之中好上无数倍。那些个沉疴痼疾,碰上晏采的血,纷纷消弭于无形。舒愉一边高兴,一边感慨,假如有人将晏采的这等体质泄露出去,不说魔宗之人,单单修真界,又有多少人士按捺得住那份贪念呢?届时,还不知晏采能否护得住他自己。舒愉一向是不惮从最为邪恶最为不堪的角度去揣测人心的。想到在屋中乖乖等待她的晏采,舒愉聚精会神,加快速度。夕阳西斜,日暮时分,整片山谷披上淡淡的金色。暮色漫过溪流,越过山林,携着即将飞奔而至的星与月。舒愉最后落下一笔,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本以为还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没想到今天她就完成了整座法阵。舒愉飞到半空中,俯瞰这所有的景象,又将目光放远,看向茫茫的琅山。那背后,是魔宗的世界。视线中出现几个白点,舒愉细细一看,三人皆穿着白底蓝衣,正是无方宗人的服饰。她略一思忖,向他们迎了过去。确实面熟,她曾在折花会上见过的。来人也认出了她。“舒副宗主,真是多日未见。”说话的是无方宗长老陈钰清,此人看上去年方三十左右,实力高深莫测。舒愉向她作了一揖:“陈长老你好。”一旁表情严肃的元恒哼了一声,“不知舒副宗主为何在此处?”陈钰清斜睨他一眼,淡淡道:“不得无礼。”面对元恒的这种态度,舒愉也不太在意,只笑嘻嘻道:“元长老关心我在此处做什么?此地离问天宗并不是很远,倒是离你们无方迢迢千里,不知三位跋山涉水而来,所为何事?”元恒此人拘泥固执,本就看不惯问天宗与中原正道修仙门派截然不同的作风,再加上舒愉态度轻佻,他更为不喜,态度颇为傲慢地说道:“此地人迹罕至,天地灵气更是稀薄,舒副宗主在这里,未免显得有些鬼祟。”舒愉摇了摇头:“你们无方揣测他人的想象力倒是不错。这里风景这么好,我特意过来欣赏也不成么?”陈钰清伸手横在元恒身前,不欲让他多言,朝舒愉肃了神色:“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寻晏采仙君的。不知舒副宗主可有见过仙君踪迹?”舒愉庆幸自己在修筑阵法时已将晏采的气息尽数斩去,也严肃地对陈钰清说道:“不曾。敢问仙君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以让问天宗的人帮忙寻找。”陈钰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几日老祖宗突然传下命令,让我们来寻仙君,我们一路寻到了这里,终是无所获。毕竟仙君他平日里的足迹就十分缥缈。也不用劳烦贵宗人士了,我们先行告辞,他日有缘再会。”舒愉微微颔首。待三人离去,舒愉折了根玄瑜草放在嘴边,思考清河老祖的目的。晏采未死,魂牌是不会有任何动静的,他应当不知道他受了重伤才是。那派人寻他,究竟为何?待会儿回去问晏采便是。舒愉不再想,飞到最近的酒肆,买了几份热气腾腾的小菜和两份米饭,回到洞中。晏采仍是盘坐在床上,周身白光氤氲。舒愉随手摸了摸盛放的小兰花,将饭菜放置在石桌之上,对晏采道:“陪我吃点东西,好不好?”晏采没有拒绝,睁开双眼,下床走到石桌前坐下。舒愉冲他开心地笑,两只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她递给晏采一副碗筷,说道:“虽说都辟谷了,但我觉得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是很鲜活很有生气的场景。”晏采没有应答,白皙的手指握住筷子,不紧不慢地吃饭。舒愉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只痴痴地盯着晏采。连吃饭都像一副优雅的画卷。晏采接受过各种各样的目光,崇拜的艳羡的,但像舒愉这般痴迷而又露骨的,却是头一次。而且就在他近前。他凝视着她,淡淡道:“你不吃么?”“秀色若可餐。”舒愉道。晏采不发一言,就听舒愉又继续笑道:“吃了你,可以么?”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