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拒绝了张元英邀请他共进晚餐的好意,独自离开别墅。张元英想派人送他,江淮也拒绝了。他本能的不想承张元英的情,毕竟张家做的生意不是别的,而是贩毒,这种会被人刨祖坟的事。合作是合作,江淮并不会和他们走得太近。原因有二:一是他打心底里厌恶这些毒贩,他们直接或间接的摧毁了无数家庭,他瞧不起这种为了中饱私囊,而不顾他人死活的人。江淮也喜欢钱,应该没有人会讨厌钱,但怎么个赚法,就有讲究了。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这方面,江淮称得上一个君子。第二个原因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种合作关系本身就是十分脆弱的,说不定哪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为了到时候下手可以没有心理负担,江淮就要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过多的交集。这样,即使不翻脸,以后他们垮台的时候,碎砖碎瓦也不会打到他的身上。至于说张元承诺的,事后让张老三自首这件事,江淮是不信的,只是他目前的确需要张家的帮助,现在撕破脸皮不好,要是张家和唐子琰联合起来,先来对付自己,那就彻底完犊子了。当然了,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极小,不然张元英也不会连儿子都不要了,来选择和江淮合作。江淮走后,张家客厅内。“爸!你真的要让老三自首么?”张军勇着急的问道。张元英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看着瘫坐在地的张军宝,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了上去。“没用的东西!”张军宝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喊叫,也没有哭泣,就这么呆滞的望着某处,仿佛被人抽了魂一般。“瞧你这出息!唉!”张元英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上走去。……江淮回到基地,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他晃晃悠悠的打开门,没有开灯,摸着黑朝沙发走去,然后一头扎下。他闭着眼,就这么趴在沙发上睡去。“喝酒了?”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江淮猛地睁开眼,强制使大脑清醒几分,缓缓坐起。香菜一直安静的坐在对面,屋内太黑,加上他又喝了不少酒,一点没有察觉。江淮抹了把脸,点头回道:“嗯。”香菜一时没有下文,江淮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他特意在外面等到这么晚才回来,就是为了不和他们碰面,特别是香菜。没有其他什么看法,就是觉得早上才吵完架,现在见面会很尴尬。“那……早点休息吧,你忙了一天也挺累的。”香菜说。“其实……也还好。”江淮挠着脑袋,说:“那香姐你也早点休息吧,时候不早了。”香菜愣了几秒钟,回道:“好,晚安。”话落,起身离去。江淮使劲扣着头皮,呲着牙,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叫住了香菜。“对了,香姐……”香菜停下脚步,回过头:“嗯?”“早,早上…对不起哈,我说的话太重了。”虽然此刻伸手不见五指,江淮还是下意识地低头,不去看香菜。黑暗中,香菜回过头去,肩头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江淮偷摸瞟着,没有看清。“没事呀,你别多想,我没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有错,说了不该说的话……”香菜顿了顿,轻轻说:“晚安,江淮。”“嗯,晚安,香姐。”香菜上了楼去,脚步声渐渐微弱,直至听不见。江淮躺在沙发上,脑袋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缓,睡了过去。夜深之时,有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将一张毛毯盖在江淮身上。来人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哟呵?这是谁啊?”平安街的一个酒吧里,一个黄毛大声说道。“这不我黄猿,黄大哥嘛?!”他笑着,阴阳怪气道:“几天不见,气色挺好啊!哈哈……”黄猿给了他一个白眼,一点都不想搭理他,径直往里走去。黄毛见自己被无视,歪着脖子缓解着尴尬。身旁一位朋友问他:“他不是被执法官抓了么?怎么这么几天就出来了?”“谁jb知道啊!管他呢,我们喝我们的!”黄毛骂道,望了一眼黄猿的背影。黄猿一直往里走,来到最里面的包厢,在房号‘888’的门前停下脚步。“咚…咚!”黄猿敲了两下门。两秒钟之后,门内传来一道男声:“进!”包厢里,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约莫三十左右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男人长相普通,剃着一个平头。黄猿关上门,往旁边沙发上一躺,立马开始抱怨道:“哎哟!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我t整个人起码瘦了一轮!”平头男笑道:“瘦点不好么?你该减减肥了。”“好个屁!”黄猿撑了起来,看着男人道:“这还不是最折磨的,主要是精神上,我现在觉得我脑子都有问题了,反应越来越迟钝,就像生了锈一样。”,!“那……打点机油?”平头男调侃道。黄猿一愣,转而骂道:“我打你!卧槽你大爷的,你别忘了我是为什么进去的,还不是为了给你办事……”“停停停!打住!”平头男无奈一笑:“你的辛苦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光看在眼里怎么行?”“那当然不止,我们还记在心里。”平头男认真地捶了捶胸口。“你快去你lgb的吧!还能不能聊?不能聊我立马走!”黄猿作势就要起身。平头男连忙上前安抚:“你瞧瞧,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了。”黄猿侧过身子,拍开男人的手,扭捏的模样活像个小媳妇。平头男好一阵哄,才把黄猿哄好,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在其身旁坐下。“上面还需要你办一件事。”男人说。“钱呢?上次的报酬都没结就开始谈下次了?”黄猿没好气道。“你这话说的,我们是那种办事不给钱的人么?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这点信任总该是有的吧?”“呵呵,你别给我扯这些,我不信!我只信钱,谁给我钱,我给谁办事。这虽然听着有些现实,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忠诚呢?只对钱的忠诚,只要你给的比别人多,我就永远听你的。”黄猿缓缓说道:“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但钱不会变,你懂我意思吧?”闻言,平头男微微一怔,然后笑了,边笑边拍着黄猿大腿:“我也:()黑潮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