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皙转身之后,他也立即把厕所门重新关上,清理「犯罪现场」残留的罪证。
而要从那个小小的安乐窝走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真想就这样一辈子住在犯罪巢穴里算了。
他拖磨拖磨、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抱着陆皙的西装、从厕所中走出来领死……
始料未及的是,陆皙并没有再度离家出走、也没有准备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打算好好招待他,那男人只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细细地啜饮着不知打从哪买回来的红酒。
一尊大魔王就这样横在他回床的必经之路上,害他不能视而不见。
主动去攀谈?他又不是嫌命太长。况、况且他有他自x、陆皙有他回家……这两者没冲突吧?
是陆皙死活要闯进厕所来的,他又没有故意走到陆皙面前变态地自x给他看——
陆皙更不可能知道他的性幻想对象就是他了……为什么现在却要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般战战兢兢的?
——但茶几上摆了一对高脚杯。
一只陆皙正握在手上、另一只则放在正对面。
这是……邀请他一同坐下来喝酒的意思吗?
果然,陆皙在听到厕所开门声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看着他。
就这微微向上抬的眼神,安笙觉得自己双腿一软,都快要窒息了。
咕噜咕噜——
陆皙自然无比地往那只空着的高脚杯倒酒。
安笙也只好怀着壮士断臂的心情,把屁股安放在陆皙的对面位置。
如果他就这样直行直过、不给陆皙面子,明天自己的尸首就会塞满草的吊在陆氏国际大门口。
尽管在心理大大的建设了一番,安笙却但发现陆皙非但没有走开、没有向他摆出厌恶的神色,甚至在客厅等待他、亲自给他倒酒的时候,懦弱地冒出了感动泡泡。
不、不,安笙你清醒一点!那个财大气粗的大少爷没有把他千刀万剐已经够奇怪了,平常去吃寿司连木筷子都不拆、酱油都不倒,双手瘫痪等他服侍的陆皙会亲自替他倒酒?世界末日不远了!
他决定自首换取缓刑:「……呃,你明白……男人嘛……」
「我明白。」
陆皙一句极其爽快地斩断了他的句尾,然后逃避什么似的一口将红酒喝尽。
我什么都还没说,他就明白了?
安笙仔细地观察陆皙的表情,发觉男人掐住杯脚掐得跟掐住仇人的脖子无异,额角的青筋图案若隐若现。
陆皙一副「我已经忘了,不准再提起」的态度,他、他还是少说为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