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媪见贺应渠回来,沉着脸道:“老身一个不注意,女郎又溜走了,今日不比往日。今日是上巳节,山上所到之人都是世家大族,女郎可莫要给女君丢脸。”
贺应渠不理方媪,直接问:“方媪,二皇子可是要娶李家女?”
方媪意味深长地笑了,“我正要和女郎说呢,女郎刚才不在,陛下已经下旨,将李家女郎许给二皇子了,你瞧,他们正在那边的亭子里呢。”
贺应渠顺着方媪指的方向望去,二皇子依旧一袭白衣,嘴角含笑,身边站着一位红衣女郎。一袭石榴红衣裙,衣上绣着金纹图样,发黑如墨,笑意盈盈,好一对璧人。
似是感受到了贺应渠的目光,二皇子抬眼,贺应渠猝不及防与其对视,二皇子低头对李家女郎说了什么,李家女郎望着贺应渠笑了,贺应渠还未反应过来,二人已朝着她的方向来了。
贺应渠看着二人朝着自己走近,她想逃离此地,可是偏偏脚下如生了根般,动不能动。
“贺家女郎。”
二皇子的声音如山泉清冽,沁人心脾。
贺应渠向二皇子行了一个礼后又与李家娘子行礼。
“阿月,这便是我同你提到过的贺家女郎。”
李嘉月一脸崇拜地握住了贺应渠的双手,“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终于见到了。”李嘉月仔细端详了一番贺应渠,不由赞道:“早就听闻女郎非比寻常,今日所见果然不同凡响。”
贺应渠愣愣,心头涌起一股酸涩之感,她此刻并不想见到这个李嘉月。她只想对二皇子说出她的心里话,那些她日思夜想,在脑中说过无数次的话。
若是早一点遇到二皇子,若是早一点对他说出那些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娶李家的女郎了?贺应渠恼恨地想到。
“我是李嘉月,你可以叫我阿月,我可以叫你阿渠吗?”
二皇子在一旁看着,贺应渠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们二人刚才一直在找你,早就见到了你家的奴仆,却不见你的人,你跑到何处去了?”
李嘉月十分热情,一直笑意盈盈,好像十分喜欢贺应渠。
贺应渠心不在焉,一直听着李嘉月讲话,二皇子时不时应和两句。
“阿月,你何时从青州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三人。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了,她好赶紧脱离二人,贺应渠循声望去,来的人恰好是刚才在树下的郑璇与陆杳。
郑璇扬起开心的笑,而陆杳如贺应渠一般,绷着脸。
几人相互见礼,贺应渠与上京这些世家女的关系并不要好。
郑璇对二皇子道:“还未恭贺殿下生辰,愿殿下如松柏,岁岁常青翠。”
一旁的陆杳也连声附和。
二皇子笑着点头。
郑璇又转过身,挤了挤眼镜,眉飞色舞道:“还要祝阿月,”说着故意停顿一下,指着山边刚开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2】
说罢便笑了起来,李嘉月红了脸,二人笑着打闹。
一旁的贺应渠和陆杳脸色发白。
贺应渠一心想离开此地,但是李嘉月一直握紧她的手。
“对了阿月,今日是殿下生辰,你为殿下备了什么赠仪?”
李嘉月十分羞赧,故作凶狠道:“你怎么这么不像话。”
赠仪!
两个字瞬间让贺应渠清醒过来,她绣的荷包还混在贺家的赠仪之中,那个荷包内里还绣着一朵红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