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您的奖励已到账,财政系统奖励已放入背包,请您及时激活。】
系统的声音宛如平地惊雷,在姜琰的脑子里炸响,本来睡得安稳的她下意识地皱眉:
谁啊?
这么吵。
她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眼皮子在上下打架,面部抽搐了起来。
她缓缓睁开了眼:
这哪啊?
眼前是苍蓝的天空,几缕浮云飘过,明明已经入夏,她却觉得此地十分凉爽,耳边依稀有哗哗水声,她想扭一下脖子,刚刚用力,下一秒,她便倏然瞠大了双眼。
疼疼疼疼疼疼疼——好他爹的疼啊!
怎么会这么疼啊!她明明。。。。。。
明明是个异常轻微的动作,却像打开了身体上的某个闸门似的,全身上下都被疼痛席卷,她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觉得自己就像一坨被捶打成肉糜的烂肉一样。
她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心中悲戚地想——死吧,没准死了还会穿回去。
。。。。。。
濯州某驿馆内。
辛景和等一众人正围在沈瑜春身旁,苦口婆心道:“大人你莫不是疯了,你现在去青州,让我们户部这些人怎么办,咱们不是还要去湖州吗?”
“宋知州已经派人送信来问了,咱不能让他等着啊!”
沈瑜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一样,耳聋眼瞎地忽略他的声音和人,绕过他继续收拾衣物。
“大人啊!!”
辛景和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沈瑜春终于无法视若不见,像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坚定地说道:“我要去找她。”
辛景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啊?找谁?”
沈瑜春又不说话了,辛景和急得上蹿下跳,刚想再劝劝自己上司,就听沈瑜春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找一个郎中、一个主事跟着我,其他人由你带去湖州。”
辛景和一听大事不妙,再次阻拦道:“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擅离职守,可是要被圣上问责的!”
沈瑜春却反驳道:“谁说我是为私事去的?我不是带着户部的人去的吗,权当监督我好了,青州施行摊丁入亩出了问题,身为户部要员我却不去解决,你觉得这像话吗,这还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好官吗?”
辛景和感觉自己脑袋一沉,几顶千斤重的大帽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得,这下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辛景和见上司执意如此,身为打工人的他又能怎么办呢,人家是侍郎,还是沈家的人,自己虽然也是士族出身但和沈家比起来简直渺小如蚍蜉,再说了沈瑜春已经为他找了解决方案,带两个户部的人去,对外就说有事,这事可大可小,除非有心之人特意提起,倒也无伤大雅。
但若是有人诚心与他作对,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参上一本,这样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辛景和默默闭嘴,眼睁睁地看着老板收拾好东西,把店小二叫上来,问哪里有卖良驹的,辛景和见状大叫道:“等等,大人你不会要骑马去吧!”
青州离濯州虽然不远,但坐车最短也要一天的时间,还是一路畅通无阻,查验不严的情况下,沈瑜春看起来如此瘦弱,骑一天的马屁股都得裂开了吧?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老板的屁股。
……好翘。
沈瑜春见辛景和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地方,心中又羞又怒,拿手里的扇子敲了下辛景和的头。
“哎呦。。。。。。”这一下可把他打老实了,连忙把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收起来,问道:“大人可是要骑马去青州?路途遥远,恐怕费力劳神,而且按照礼制,文官出行应坐车,骑马恐怕不合规矩。。。。。。”
沈瑜春一听“规矩”这两字瞬间头脑发涨,规矩规矩规矩,到处都是规矩,自他生下来起这些莫名其妙的礼制就像枷锁一般束缚着他,难道就因为他是沈家的孩子,就因为他是朝廷命官他就要放弃。。。。。。
放弃什么呢?
沈瑜春也答不上来,一想到姜琰跌下断崖他的心就好像被棉花堵住一样地沉闷,一想到她会受伤他就丧失了理智,更别说她有可能。。。。。。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
沈瑜春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声音低沉,就像一只随时发威的豹子,辛景和第一次见沈瑜春如此神情,以往他虽然面色疏冷却始终谦逊温和,从来不会用这样阴沉不悦的表情看人,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说:“别跟我说礼法,我最讨厌这些。”
辛景和感觉自己天塌了,这绝对不是沈大人,如果不是害怕沈瑜春彻底发怒,他都想请个道士来看看是何方妖孽夺了他老板的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