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瞎跟人乱搞,你累不累?”“我也没怎么瞎搞,正经交往的没超过十个,现在那群大学生,玩儿得比我可疯多了。”“哦。”“陈和平,你哦什么,嫌弃我啊?”岂止嫌弃,是很嫌弃的了,但这话都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我的确不想再挨上几拳头。“我说除了你,我没被别人草过,这你该相信吧。”我不知道张晨的脑回路怎么歪的,草人和被草其实没什么差别,肉`体关系混乱就是混乱,拿体位来洗,只是耽美文学中特有的挡箭牌。他的后面不是什么金洞,我的前面也不是什么金jj,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是1还是o,性`关系混乱就是混乱,是没得洗的。我这个人思想老派,连精神出轨都认为是过错,张晨这么乱搞的人如果不是多年交情,我是很嫌弃的。现在他要拖着我跟他一起当一个乱搞的人,我更嫌弃了。但实话实说,我嫌弃也没什么用,我没有破釜沉舟的狠劲,唯一的一次决绝而去却依旧走不开他的手心。疲倦而无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我闭上了眼,耳畔却听见了细小的声响——张晨辗转反侧,似乎有些什么烦心的事。我在心底数着绵羊,一二三四五六七,试图让自己早些睡着。张晨就在这时候出了声,他问我:“陈和平,你没睡吧?”这分明是一句反问,我没吭声,他片刻也没有犹豫,直接上手去解我身上的绳子。我身上的绳子是他的保镖打的,越扯越紧,张晨胡乱地解着,没解开反倒勒得我越来越紧,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提醒他:“你找个刀割断,用手不行。”他噗嗤一笑,手里还攥着把小刀:“你果然没睡着。”我是疯了,才觉得他笑起来竟是好看的。他也知道自己那张脸的杀伤力,特地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鼻尖,他盯着我:“我想吻你。”我无话可说,他却抬高了下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陈和平,你就是不当我男朋友,该帮的我还是会帮你。”我明知这句话是精心设计的情话,却止不住手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张晨这个人擅长揣摩人心,我见过他如何收买对家,也见过他笑着给别人挖下无数甜蜜的陷阱。他享受着掌控人的滋味,喜欢看到迷途的羔羊因他的引诱走上他限定的道路。“不必了。”我听见我的声音,却知道自己并非说出的那么坚定。“陈和平,我不止喜欢你,我想我是有点爱你的,”张晨漫不经心地用刀割着我手上的绳索,他趴在了我的身上,我们肉`体紧紧相贴,他每一次细小的动作,都擦着我的身体,“陈和平,我爱你。”我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实话实说,他的身体擦得我有点着火,下面的孽根蠢蠢欲动,已经抬起了头——偏偏他还要加一把火,扭得不像随意,更像是刻意。“你不见的时候,我会想念你。你在的时候,我想和你融为一体,你草我也好,我草你也好,我发了疯地想和你在一起。”他割断了绳索,我的手刚得了自由,他就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嘴唇,并非浅尝辄止,而是凶狠的、疯癫的。我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试图推开他,他的力气却大得可怕,狠狠地压着我。我许久未同人接吻,他的舌头又太过灵活,我的抗拒摇摇欲坠,最终沉浸在这个并不该发生的亲吻里。他的手箍着我的腰,却很规矩地并没有乱摸,他亲了我一会儿,特自然地抬起了头:“你硬了。”纵使我不想承认,张晨的身体依旧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是我唯一的性-交对象,而我已经空窗了一年多。“你要不要草我啊?”他问了这一句,却没有听我回答的意思,特别自然地从我身上爬下去了,又去割我脚上的绳子,一边割还一边向我的下体看:“好像长大了一点,草进来会很舒服吧。”我挣扎着从床上抬起了上身,勉强坐了起来,向他伸出了手:“刀给我吧,你这速度太慢。”“不能给你,万一你拿刀捅我怎么办?”他这么说着,却还是把刀塞到了手心里:“我把我的命交给你,谁叫我爱你呢。”他可真会说情话。我屈起膝盖,挪到床边,开始割绳子,腹诽他这一番情话能够骗到多少人。“陈和平,其实我不懂爱情。”他这么说着,手指却握住了我的脚,细细地摩挲着。“我那时候天天压力特大,接触的都不是什么心理正常的人,我第一次草人,连对方的脸都没看见,就是一个白花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