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简直要怀疑姓宋的是不是故意的了,“我当然知道。”他幽怨地瞅着宋雪檐,“你想说什么?放马过来,我不怕。”“我能说什么?”宋雪檐好笑,“我就是提前同情一下方导。你这么容易害羞,明天肯定得ng很多次吧,先被原末气,明天又得被你气,脑袋估计又要胖一圈。”他这么一说,燕栖顿时惊恐:明天被当着全场痛批的不会变成他吧?!宋雪檐拿捏他的表情,往前走了一步,认真地说:“求我,我可以帮你。”燕栖自动忽略前面俩字,好奇地说:“这还能帮?难不成有什么《一晚吻技速成》大法?”“这个有没有,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宋雪檐将自己的尾巴藏得严严实实,扮成个伟大善良的好前辈、好同事,“我们可以提前对戏。”“啊!”之前轻轻亲一下,就烧得他脑门都轰鸣,刚才含一下手指,他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如常,这要是结结实实地亲一口,他还能当着宋雪檐的面,大步流星地走回卧室吗!燕栖吓得倒退一小步,颤声说:“你多虑了。”宋雪檐好整以暇,“嗯?”“你多虑了!”燕栖被宋雪檐看得又气又羞,撒丫子跑了,还不忘决绝放狠话——“我的吻技比你的演技还牛,你自己好好准备吧,别被我亲抽搐!”宋雪檐不可思议,朝着他的背影扬声说:“那你的嘴巴是抹了铅吧?”燕栖拧开卧室的门,「啪」的关上了!寂静的夜晚被惊慌撞散,两人隔着一扇门,各有各的遐想。宋雪檐站在原地,倏地笑了一声。指腹摩挲,他抬起右手,发呆似的看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晚安……傻小子。”很久之后,屋内才响起另一道关门声。燕栖的后背跟着离开房门,他做贼似的打开门,顺着门缝瞅了一眼,对面的卧室灯光骤亮,余光从门缝溜了出来。重新关上门,燕栖侧身贴在门上,这一晚上的经历在脑海中快速地、翻来覆去地倒腾了好几遍。他想起宋雪檐在他怀里的样子,那腰那背,他单臂圈住。宋雪檐冷淡惯了,害怕也含蓄,只会绷住身体,把声音克制得又哑又软,就那么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容察觉的颤抖像钩子,隔着一层皮肉,如蚂蚁噬心。可这么含蓄的人,竟然会在打雷时冲过来,蹦起来抱住他,像没来得及害怕,先把保护他当成第一要务。后背蹭着房门往下滑,燕栖蹲在地上,下巴抵着膝盖,手指戳着鞋尖,神经错乱成麻花。王德奇看宋雪檐的目光透着下三流的淫邪,他不喜欢,侧身就挡,下意识地把宋雪檐当成至珍至贵的私有所属,不容觊觎。可他不是个占有欲和保护欲过剩的人。燕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岁穷的微信,茫然又委屈地说:“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挫折,出现了。”手机震动,宋雪檐回神,低头一看,果然是燕栖发来一连串微信。字句加语音,满屏的茫然无措,比黄豆酱还浓。人在迷茫时向信任的人倾诉,这是一种变相的求助,防线降低,很容易被人牵住思绪。纵使他深知燕栖绝不会被他人言语轻易动摇,但现下还是犹豫了。自重逢以来,和燕栖的所有交集都是他一手促成,他就像个贪婪小人,总巴巴地望着人家,不愿错过任何一点好处。他算计他们的重逢再遇,共处一室,朝夕相处……却不愿在这种时候使心眼。宋雪檐钻入被子下,点开了语音。“我们简称这个挫折为小y吧,我觉得他太邪门了,自从我遇见他,我就感觉自己被下蛊了,总是鬼使神差,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心口不一,无法自控!”这一串的词语,宋雪檐弯了弯嘴角。“我感觉我的脑子和行为都被他控制了!我没想要看他,可等我回神,我的眼睛已经黏在他身上了;我想看他,又不好意思,偷偷摸摸,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奇怪的事情!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其实委婉地问过我一个好朋友,他帮我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全场小y最美,所以我在欣赏他的美貌。起初,我也认同这个分析,可是现在我要把这个分析推翻——就算我想看他、想和他近距离接触都是因为他的美貌,可我还想抱他亲他呢,难道我是个变态色情狂吗?!”想抱他亲他……宋雪檐握着手机呆了一会儿,突然将自己缩起来,缠着被子滚了几转。燕栖的倾诉犹如瀑布,哗哗不停。“今晚我其实不想去宴会的,但是我在宾客名单上看见了可能和他有仇的人的名字,简称老王吧。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仇,就算有仇,他俩又撞上,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小y最多就受点小委屈,可我还是去了。真的,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让我助理去备车了。我开的还是超跑,贼快,就怕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