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拿起扔在床上的睡衣捂住口鼻,然后快速下床,走到小舍友的床边将她摇醒。
小舍友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呆愣愣的问了句:“怎么了?”
黄莺递给她一块儿毛巾,指了指起火的地方,小舍友吓得六神无主,一手用毛巾捂着口鼻,一手牵着黄莺的衣服,两人开始逃生。
好在宿舍里有烟感器,楼道里的洒水器立刻开始工作,防止火焰向外蔓延,吹风机故障导致整栋楼停了电,也省了触电危险,就是可怜宿舍烧的黑漆漆的,再也不能用了。
两个人无助的坐在宿舍楼外面的楼梯上,静静的等着,看着那些同学们或被家长或被男朋友接走。
黄莺拍了拍小舍友的肩膀,“别羡慕了,同时天涯沦落人,你还有我陪着呢,咱俩可以相依为命。”
小舍友感动又无助的靠在她肩膀上小声哭泣。
“乐乐,乐乐,你没事儿吧?爸爸妈妈来接你了。”说话的正是隔壁系的教授和主任,他们看到小舍友浑身黑漆漆的模样,心疼极了,不停的安慰着,“乐乐放心,我们都知道,天塌下来有爸爸妈妈给你顶着呢,不用担心,现在乖乖的跟爸爸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再回去睡个觉,第二天爸爸妈妈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乐乐跟着他们回了家。
黄莺眼神里充满着羡慕,想给妈妈打电话,可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就别再给她添麻烦了。
又想到了闺蜜,她现在正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比赛,为了自己回来一趟实在不值得。
索性关了微信,打开订酒店的软件,搜索着周围的酒店,想找一个物美价廉的,现在已经夜里11:30,得赶紧找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出租车了。
“黄莺!”
一道铿锵有力的女声自她前方响起,黄莺望向声音所在的地方,她瞬间泪目了,泪水再忍不住了,小跑过去,想扑进林琼芝的怀里,又担心自己的身上太脏,弄脏了林琼芝的衣服。
“你这个臭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道联系我和你师公,要不是我看了群里的消息,我还是不知道你出事了呢。”林琼芝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一边哭着,一边骂她,手臂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师公看到这一场面也红了眼,“别在这儿了,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儿,赶紧去医院。”
林琼芝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赶忙擦了眼泪,牵起黄莺的手,“对,去医院,咱们去医院好好查查,听说浓烟呛进肺里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黄莺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和林琼芝手相接的地方,让她想到了妈妈的手,也是这么粗糙又温暖。
本是很温馨的场面,可是车里的人让她没法感到温馨,甚至有些对不起林琼芝。
“黄莺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面冷心热,一听说你们宿舍出事了,连睡衣都顾不得换,争着抢着要开车来”
林琼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江岫白仿佛故意划清关系一般冷淡的说道:“妈,你误会了。我是为了叔叔着想,天这么黑,叔叔还夜盲,开车不安全。您那个驾驶技术,我实在是放不下心。”
师公一双眼睛看透太多,坐在副驾驶笑呵呵的,没有说话。
林琼芝故意坐在后排,将黄莺按在怀里,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安慰着,“别怕,别怕啊,没什么事儿,已经过去了。”
看得出来,她是生怕黄莺留下心理阴影,没办法,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不疼还能怎么滴?
黄莺从她的怀里探出脑袋,“那我可以论文晚点交嘛?”
“不行!老公,把电脑给我。”说完就看向师公。
师公是个工程师随时随地需要修改,走到哪都要带着电脑,出门也不例外,他忙将电脑往座位下藏了藏。
黄莺感动的要哭了,还是师公,没有施工的孩子简直像根草,她偷偷的给师公竖了个大拇指。
“论文第十遍还没改好呢?你马上就要毕业答辩了,我可不是其他导师,说不给过就不给过,论文不能随便糊弄,必须弄出点儿有价值的东西,写的像一坨屎一样,怎么给学弟学妹们提供参考价,贴到网站上也不嫌丢人。”
“师父,别再念了,徒儿知错了。”黄莺捂着脑袋spy孙悟空,一车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江岫白除外。
到了医院,林琼芝非得让医生给开一个全身检查,查血,查尿,查便,只要是能做的检查全部都要查一遍,如果不是核磁共振室没有人,估计黄莺躲不过要做一次核磁。
万幸,黄莺醒的早,肺里没有多少烟,医生简单的开了两盒清肺的药,然后就让她们回家了。
林琼芝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偏方,听说冰糖炖雪梨清肺,车子又连夜跑了半个城市,批了一箱梨,回家指挥着师公和江岫白把所有炖盅都找了出来,在炉子上熬了一排,黄莺喝的脸都绿了。
被迫同居
第二天,黄莺一睁眼就9点了,本以为自己是起的最晚的那个,都准备好怎么道歉的借口了,没成像林琼芝也是刚起,瞬间就坦然了。
师徒二人慢慢悠悠的洗漱,然后一同坐在餐桌上,看上了同一个烧麦,秉承着尊师重道的原则,黄莺一筷子就将烧麦夹子塞进了嘴里,还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师父你老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把你拍在沙滩上了!”
林琼芝气的发疯,盯上了剩下的烧麦,一口一个全部塞进了嘴里,还好一屉只有六个,不然她嘴里可真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