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提我妈,就你不配!”黄莺顾不得脸部的疼痛,对着看热闹的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吧,你们高高在上的黄总,当初不过是山沟沟里爬出来的穷小子,为了得到我妈,在我姥爷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后用了肮脏的手段让我妈怀上了我,逼不得已嫁给了他。”
“这还不算完,即使他是这种肮脏的人,可是妈妈为了我还是选择爱上他,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没成想他却是一个恶心的凤凰男,靠着妈妈稍微有了点儿条件,立刻和刚死了男人,还没出月子的林媚儿儿搞到了一起,生下了黄鹂。”
“姥姥姥爷发生意外以后,他立刻将我妈囚禁在家里,把她像佣人一样对待,将这对绿茶母女接到了家里,没名没份的待了这么些年。”
“大家都听听,评评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靠着结发妻子得到一切,然后毫不犹豫的践踏她,现在结发妻子好不容易可以离婚了,可他呢,早就将财产转移到黄柏身上,说不准,黄柏并不是什么遗腹子,就是他的孩子!”
“放肆!你就是这么说你爹的吗?我是你爹!”黄忠又给了她一巴掌,黄莺被打的摔倒在地。
一个好心的实习生小姐姐将她扶起,还给了她湿巾擦嘴角的血迹,黄莺扯了扯吃痛的嘴角道谢。
“之前我还当你是父亲,现在我要和你彻底断绝关系,从今天开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我不屑和你这种忘恩负义之徒为伍。”
“你!”黄忠气的急了,用手指指着她。
黄莺向后退了两步,对着墙后喊道:“大家都拍到了吧,一定要将今天拍到的所有东西全部放在网上。”
墙后出来四五个手持相机的人,有拍的,有录的,还有录音的,“黄小姐放心,我们绝对会一字不落的放在网上。”
他们自然愿意这么做了,毕竟这可是黄忠的对家派来的,他很乐意见证黄忠公司的破产,然后一口吞了它,彻底成为这个领域的龙头。
黄莺知道自己今天无论怎么撒泼,黄忠都不会同意财产分割给沈怡的,与其来这儿白白挨两巴掌,倒不如联系他的对家,利用舆论的压力逼他就范。
从公司出来时,天空黑沉沉的,时不时的发出隆隆的雷声,黄莺其实挺怕打雷的,但是和她今天受的委屈比起来,这雷声根本不值一提。
瓢泼大雨倾盆而至,轻而易举的打湿了黄莺的雪纺上衣和裙子,冰凉冰凉的,倒是给她脸上的肿胀消了肿。
在公交站等了半个多小时,就是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而手机也早已没电了。
与其这样等到第二天,倒不如赌一把,黄莺举起包包顶在头上,冲入大雨中,慢慢往前跑着,她似乎忘记自己穿的是高跟鞋了。
脚一歪,一下就摔到了水坑里,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她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坐在水坑里嚎啕大哭,不停的用手击打着水面,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黄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和妈妈,明明她们很爱他,一切都为他着想,一切以他为先,最后竟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可能黄忠天生就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吧。
这也是黄莺为什么总是流连花丛却不负责的原因,在她眼里,多好的男人都有像黄忠一样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那一天。
与其静静等着两个人不爱了,然后互相折磨,最后给孩子带来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倒不如从来没有爱过那个男人。
黄莺其实并不娇气,哭了一会儿就从水坑里站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眼泪毫无用途,除了证明自己是个弱者,什么都证明不了。
可是这一次她脚崴的太严重了,本就雪白的脚踝高高肿起,红通通的一大片,看着格外吓人。
刚往前走一步,就又跌了回去。
脚踝受到二次重创,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本想拿手机拨打120的,手机早就没电了。
她无奈的望着天,冷笑道:“难道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吗?为什么你总是护佑那些不该护佑的人,而真正该护佑的人你却视而不见,真想把你捅个窟窿。”
“别想了,它若是塌了,你就得和我一起共赴黄泉了。”
背后响起江岫白的声音,雨水不再滴到黄莺的身上,倒是江西白的背打湿了一大片。
不知道为什么?
黄莺一听到江岫白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委屈,委屈像潮水一样喷涌而来,向他伸出双手,“抱抱。”
江岫白哪里见过她如此示弱的模样,心脏一揪一揪的疼,他甚至不敢脑补黄莺受了多少委屈,只能遵从她的意愿,将她单手公主抱起来。
他们太欺负人了
江岫白一手抱着黄莺,另一只手撑着雨伞,雨伞向黄莺那边倾斜,迈开步子向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走到车子旁边,黄莺说什么也不肯上车,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身上脏,都是泥,别弄脏了你的车。”
江岫白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往里一塞,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许那么说自己,和车比起来,你是无价之宝。”
说完绕到另一边,坐在驾驶位上。
车子里非常安静,江岫白静静的开着车,心中五味杂陈,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透过后视镜偷偷看黄莺。
黄莺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垂着头小声啜泣,“为什么他要这样欺负妈妈,他有幸福的家庭,陪伴在身边的儿女,还有花不完的钱,为什么他连姥爷姥姥留给妈妈的东西都不愿意还给妈妈?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吗?得到了,就想着办法的榨干所有血液,然后狠狠的抛弃掉,像扔垃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