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赶二婶走。而是二婶为的是昨日的事,那事已经成定局,你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不如省下点力气,早些回家去。”朱氏前一天在众人面前撒泼耍赖不成,反到被人当笑话看,后来又在郑老头那吃了气,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方才还能强压着怒气跟她赔笑说话,眼下郑绣却当着外人的面,一丝面子都不给她,简直就不把她当长辈看!“绣丫头说话太难听,你们家做事不地道,大伯当兄长的,一点子亲情都不顾念,恨不能逼死我们一家。你个当小辈的,竟一点礼数也没有了!”郑绣懒得跟她费口舌,心想早知道昨天就把激雷留下来过夜了,现在一放狗,保证朱氏什么屁话都没有,跑的比谁都快!“二婶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大家的眼睛都不是瞎的。阿誉,去喊爹回来吃饭。”郑誉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朱氏就是特地趁着郑仁不在的时候来的,听她说要喊郑仁回来了,朱氏也站不住了,一边往门外去一边嘴里还在道:“大家眼睛确实不瞎,到时候我可得跟村上人好好说道说道。你个未出嫁的姑娘,可别怪二婶不留情面。”那意思就是虽然大家都知道一些事情,可架不住人言可畏,尤其是郑绣这姑娘的身份,更加注重名誉的,可别怪她给她招黑。这话里的意思已经隐隐似威胁了。郑绣才不管她那么多,可畏便可畏吧,反正那些流言也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薛直也对着郑绣一抱拳,“那我也不叨扰了。”“薛猎户慢走。”郑绣跟在他后头相送。朱氏在院门口听了一耳朵,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那位之前杳无信息,相传死在虎口山上的猎户,不由倚在门边,嗤笑一声:“绣丫头,不是二婶说你,好歹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成天就跟个鳏夫厮混到一处?”这话就说得极其难听了。郑绣跟薛直本就清清白白的,方才虽然站得近了些,说了几句话,但光天化日的,郑家院子门还敞着呢,二人自然是磊落的。可到她嘴里,两人就变成‘厮混’了。且朱氏还是在郑家门口说的这话,声音也扬高了,村上不少过路人都听到了,都投来了探究好奇的目光。郑绣刚想斥她几句,薛直已经捏起拳头,直接往朱氏头上招呼了过去。他身量极高,比朱氏高一个头多,拳头有沙包大,那一拳挟着万钧只是朝她的头招呼过去,吓得朱氏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就听“咚”地一声巨响,薛直一拳头打在了朱氏后的门板上。直接把门板打了对穿。朱氏吓的肝胆俱裂,简直不敢想象刚才那一拳头若是落在自己脸上是怎样的光景。当然薛直自然也不是朝着她的头下的手,而是对着她的头顶。不然以朱氏的反应速度,根本的躲不开这一拳。可朱氏不知道,她只觉着自己差点死在薛直手里了!“你你你……”朱氏连个完整话都说不出来。郑绣在旁边也是吓了一大跳,平时虽看着薛直威武雄壮,但在她家都是耿直地闷头干活,她一直以为薛直是个没什么脾气的老实人。没想到这‘老实人’一发怒,竟然这般吓人!“再被我听到你编排大姑娘什么,这门板就是你的下场!”薛直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冷冷地对着朱氏道。朱氏还在惊惧之中,见了鬼似的看着薛直,然后两人目光一对上,只觉得薛直的目光似冷箭,扎得她浑身冰凉。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薛、薛猎户,你的手没事吧?”郑绣努力吞咽了几下口水,才说出了一句完整话。薛直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言辞恳切道:“平时练了些拳脚,这点子皮外伤不算什么。倒是我,连累大姑娘了。”若不是他,那朱氏也说不出那么难听的话。郑绣却知道不是这样的,朱氏是记恨了他们家,这才寻了由头来编排。“是我二婶那人惯会犯浑,说话不着调,并不怪你什么。”薛直又看了看那穿了一个洞的门板,“我回去找找木材,明日来给你们家重新打门。”刚出了朱氏那事儿,不少人都在望着看,他也不便多留,立刻就告辞离开。他走后,郑绣上前仔细查看自家大门。自家的门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材,但也是前两年新做的。一寸多的实心木门啊,居然一拳头给打穿了!也难怪朱氏刚才吓成那个样子……若是换了自己,郑绣不敢想。看来以后还是对那位薛猎户好点吧,可不敢再让他干这干那了。☆、惊惧过度朱氏吓的屁滚尿流,一回家就扎头进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