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管家在向薛照夜提议的时候,薛照夜想也不想就同意的原因。这是整个屋子最好的房间,薛照夜希望储真能住得舒心,希望她在这里待得跟自己家一样的舒服。
“所以,不要拒绝好么?”
储真想了想:“那个叫兰絮的住过么?”
薛照夜摇了摇头:“这房子,她没有来过。我不喜欢老宅,这里原本是我准备以后……一起住的。”
果然!她就是想让我当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
储真悟了。她看着薛照夜垂着眼,因为紧张,对方的眼睫轻微颤动,鼻尖似乎也溢出汗珠,圆圆小小,看上去像是一粒小小的,可爱的珍珠。这一瞬间,储真甚至有种想要吻去的冲动。
她不反感薛照夜,既然如此,那默默等待对方靠近也没关系。若是当真有一天心动了,那储真也不会拒绝。
就让她看看,两人之间的缘分,能牵引着彼此到何方吧。
这么想着,储真就淡定下来。她冲着薛照夜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就住在这里吧。”
薛照夜顿时觉得心中一松,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但她很快想到,不可让储真觉得自己是可以被轻易打动收拢的,她虽明了眼前人对她而言是与常人不同的。但她才刚分手,薛照夜还是有一点点心怀芥蒂。
她才不是轻易就移情别恋的人呢!
于是薛照夜收敛了笑容,回转身冲外面的管家喊:“储真小姐今天起就住下了,让厨房准备吃的,今天刚搬过来,要准备好一点……昨天从布列塔尼运来的蓝龙虾,储小姐喜欢,今天做了吧。”
管家恭恭敬敬地应是,应完以后又摇头叹息。自家小姐真的是容易被美色所迷的人啊,简直跟个昏君一样,平时明明好好的,怎么偏偏喜欢被女人迷惑呢?这才多久,就把储真小姐喜欢的都记了个清楚不说,就连厨房里进了什么她都知道!
这是早就打上主意,要将储真小姐拐回家了啊!
管家这么想,储真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薛照夜不知晓两人的想法,她很是高兴,还有点兴奋。住在储真那里确实不是很便利和安全,储真愿意相信她,这也让她很开心。她清了清喉咙:“你想好怎么应对你父母了吗?”
说到这个,储真就有些头痛。她从小被师尊养大,师尊是个男子,男女有别,又没有血缘,自然会不会太过管束储真。她按住了额头,摇了摇头,又看向薛照夜,她既然心中下了决断,因此眼下也就不再如同此前那样保持距离,因而自然而然地开口问道:“薛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她!她又叫自己姐姐!!
薛照夜先是一愣,面上又是一红,一种莫名的责任心涌了上来,她严肃地点头:“既然我此前跟你母亲承诺过了,那当然是要应诺的。”
储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应诺,是打算养我了么?”
薛照夜底气不足,嗔怪似地看了储真一眼:“你这么说,这么说虽然也没什么不对。我给你写一份包养……啊,不不,是聘用,聘用合同!”
薛照夜擦了擦额上的汗,都怪储妈妈,她之前那些话,差点把自己都绕进去了。一抬头,看见管家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心酸中又带着欣慰,欣慰里还带着一点难过。薛照夜有些不明,但是似乎自从见了储真以后,管家就有点不那么正常。
“你放心,该有的保险和津贴都会有。”
储真笑了笑,她顺应自身想法,也就有了几分逗弄的意思:“你给我吃住,还要给我钱。这不算包养吗?”
薛照夜脸色涨红,她张了张口,又闭上,却又忍不住想起此前兰絮对她的种种不满。这一瞬间,薛照的脸色又陡然转白,她看着储真,说话里都带上了小心:“你不喜欢?”
储真原本是想打趣几句,但见薛照夜这样,于是一把抓住了薛照夜的手腕。灵气顺着脉搏游遍薛照夜的全身,驱散了寒气。
薛照夜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她看着储真垂下的眼,知道储真一定是做了什么。她垂首,带着几分歉意:“抱歉……”
“你不需要对我道歉。”储真叹了口气,“我已经跟着你到了这里,自然是相信你的。薛照夜,所以你也要相信一点自己,好么?”
相信自己……
薛照夜沉默不语,过往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沉,像是深海水域要将她淹没,但她最后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储真这才笑了起来,她伸手,拉住薛照夜的衣领,对上她的眼睛:“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薛照夜没有说话,但她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涨红起来。她想,自己怕是真的要不干净了。她垂着眼,过了许久,才说道:“下周……是我父母的忌日,他们葬得很远,你陪我回一趟老宅……好不好?”
她见储真不说话,又加了句:“算出差。”
储真笑起来:“好啊。”
她也好奇,有那样功德金光的人,按理说应该长命百岁才对,怎么会一家就剩了薛照夜一支独苗。
夜晚时分,崔家却是并不平静。众人肃立,围着前方的一个儒雅老先生。崔兰旺恭敬地看向前方的老先生,语带恭敬:“先生,我父亲最近身体不顺,尚在养病。因而今年由我接待先生……”
“无妨”那老先生看了崔兰旺一眼:“崔总印堂发黑,这是被人下了倒霉符啊。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崔兰旺一顿,又是一惊:“真的么?我最近是有些不好。先生你,你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