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爷,这是今天需要您签字的文件。”沈辞将文件放在寒沉的办公桌上,目光又扫了眼祁钰。
寒沉接过文件,签好字后,瞥了一眼祁钰,疑惑皱眉,“祁钰?你怎么了?”
“嗯,我没事,就是想找点事情做。”祁钰连忙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拿起一份文件,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寒沉挑了挑眉,没再追问,而是继续处理工作。
沈辞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寒爷,姚小姐出事了。”
闻言,寒沉的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冷冽,然后又恢复正常,“人呢?”
"死了。”沈辞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办公室内的平静。
祁钰一惊,手中的文件差点滑落,他放下文件,直直看向寒沉,“姚小姐?就是那个来过家里的女人吗?”
寒沉的眸色暗了暗,没有回答祁钰的问题,将自己的手机丢给沈辞,“你去联系谢存,将事情经过告诉他,他知道怎么做。”
沈辞接过手机,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寒沉能让他和谢存联系是意料之外的,他和谢存分离八年没联系过一次,现在寒沉给他联系的机会了。
祁钰看着寒沉,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他能察觉出这个“姚倩”并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虽然只见过那个人两次,但她和自己的父亲是认识的,还爱了父亲很多年,所以祁钰还是有些同情她的。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姚倩最后说的那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你们不想做的事,我去。”所以她的死会和她要做的事情关吗?这件事又究竟是什么?
寒沉的目光转向祁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淡淡地说:“祁钰,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这些都和你无关。”
祁钰抿了抿唇,他知道寒沉的这句话就是让他不要插手,不要多问。他向来是相信寒沉的,他既然说和自己没有关系那就是和自己没有关系。心里虽然有疑惑,也只是在心里。
他点了点头,“嗯,只是觉得有些同情她。”
寒沉的目光在祁钰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揉了揉祁钰的脑袋,声音低沉,“不用同情,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所做的事,她既然选择了,就知道自己的后果,是情愿的,你不用因为你父亲,而对她感到同情。”
祁钰坐在那里,心里对寒沉的话产生了微妙的抵触,但他没有反驳,他知道寒沉的说的其实没有错,自己只是觉得这样太过无情。
“嗯,我知道。”
寒沉的目光从祁钰身上移开,走回位置坐下。“你去找沈辞,然后我们回家。”
“嗯。”
祁钰去沈辞的工位上找他,不见人在,有些疑惑,自己走到电梯口,刚想拿手机给沈辞打电话,突然听到楼梯间有声音,他脚步轻移,靠近楼梯间,声音愈发清晰。他听出是沈辞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祁钰没有打断,静静地靠在门边,只听了几句,他的眼神便变得疑惑起来。
“谢存,你幼不幼稚?你最好别回来,我清净。”沈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却没有不耐烦,更像是有怨气,祁钰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让他更加好奇。虽然偷听被人打电话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事情,但他真的太好奇这个谢存了,似乎是对沈辞很重要的人。
他听不清电话那头的谢存说了什么,只听见沈辞又继续道:“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闹,寒爷这边有我,你要真的有本事就早点回来……”他顿了顿,“只要你回来了,你想做什么我都同意。”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妥协,甚至可以说是恳求,这令祁钰更加困惑。这个谢存到底是谁?他与沈辞之间又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突然的插曲
几分钟后,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沈辞从楼梯间走出来,看到靠在门边的祁钰,明显一愣,随即恢复常态,“祁少?”
祁钰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两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寒沉让我来找你,你放心我什么没听到。”
沈辞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听到了也没事,走吧。”
祁钰尴尬点头,跟沈辞一同回到寒沉办公室。沈辞将手机还给寒沉,寒沉接过手机,瞥了一眼沈辞,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拉着祁钰往外走,“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三人心照不宣,高度一致对此事保持缄默。祁钰虽然面上不显好奇,但是一双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往沈辞身上来回瞟。
他其实隐约猜到沈辞和谢存的关系了,只是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他沈叔一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居然会有对象,这对象居然还是个男的!属实让他大吃一惊,还扰得他接下的时间里一直心神不宁。
“祁钰!”
这已经不是祁钰第一次发呆了,恍惚间,玻璃杯脱手,他刚想后撤一步躲过去,谁料拖鞋离脚,反被绊了一下,重心不稳,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祁钰惊出一身冷汗,他闭上眼睛,等待着与地面的撞击。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好寒沉出现及时,用强大的臂力将人捞住,抱进怀里。祁钰这才避免屁股与冰冷的地面亲密接触,有惊无险的被抱在怀里。
“啪啦”一声脆响。
水杯摔成碎片,热水在地板上蔓延开来,祁钰尴尬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寒沉结实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寒沉特有的气息,让他脸庞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