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他的动作。当第五支针管空空如也时,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一声爆破声响起。谢存沈辞还有警方人员全都冲了进来,仓库里一片混乱。
在场反应最快的是寒沉,他迅速起身,掏出腰间的枪,连开两枪将压着祁钰的那两个人杀了,然后对准要逃走的应鹏涛,在他的腿上开了一枪。
应鹏涛吃痛倒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试图用手支撑着身体往后退去,但腿部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
在祁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寒沉已经蹲在自己眼前,颤着手给他解绑,而寒沉的手臂上全是血。
“祁钰,别怕,没事了。”寒沉的声音虽弱,却让人觉得心安。他尽量让自己的手不抖,轻柔地解开祁钰身上的束缚,生怕弄疼了他。
祁钰怔怔地看着寒沉,泪水再次模糊了祁钰的视线,他哽咽着说:“寒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值得的……”
“值得。”寒沉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温柔,“因为是你,所以一切都值得。”
此时,警方很快包围住其他的人,谢存和沈辞也快步朝寒沉走来,就在警方要拿下应鹏涛的时候,他突然暴起,在谢存和沈辞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掏出身上的枪朝祁钰的方向开枪。
“小心!”谢存和沈辞同时大喊。
几乎是一瞬,两道枪声响起,一道来自警方,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应鹏涛持枪的手腕,手枪应声落地;另一道则源自寒沉,他几乎是本能地挡在了祁钰身前,将他护在怀里,子弹没入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寒沉!”祁钰的惊呼几乎要撕裂了喉咙,他眼睁睁看着寒沉的身躯倒在自己怀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他猛地抱住他,捂住伤口,他的手触碰到那温热而迅速冷却的血迹,慌乱不已。
“不……不要……”祁钰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他跌坐在地紧紧抱住寒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泪水混杂着血水,模糊了祁钰的视线,他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谢存和沈辞迅速上前,合力将应鹏涛制服,而周围的警员则迅速围拢过来,维护着现场的秩序。
寒沉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挂着一丝安慰的笑意,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望向祁钰,声音虚弱的说:“祁钰……别哭……我没事……”
“你胡说!”祁钰泣不成声,“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寒沉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祁钰:“只要……你没事……就好……”说完,他的眼神渐渐涣散,陷入了昏迷之中。
祁钰紧紧抱着寒沉,他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不断滴落在寒沉冰冷的面庞上。
……
“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话,我不怪你了。”
“以后只要是你教我的,我全都学,全都听。”
“你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
昏迷
寒沉昏迷的第七天。
所有计划都成功了,王荣死了应鹏涛和剩余的人全被警方抓获,多亏了的祁钰,没有一个人逃脱法律的制裁,货物的运输路线和老巢被找到,全部抓获剿灭,他计划好的每一步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除了寒沉。
祁钰为每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做好了打算,唯独没给自己和寒沉算好后路,而这都源于出他的私心,他先是没考虑自己的下场,再是不知道如何去考虑寒沉的选择。他真的觉得自己很自私内心很扭曲,他很爱寒沉也知道寒沉爱他,可是他下意识的没有将寒沉算进自己的计划里,下意识觉得寒沉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或者再放弃自己一次。
他不想这样的可是他的内心真的很矛盾,只要遇到和寒沉有关系的事情他就会变得矛盾,变得手足无措。宴嘉鸣说他已经得偿所愿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开心,可五年后的他真的开心起来吗?和寒沉在以后他有开心可是开心真的是全部吗自己从五年前纯粹的爱意演变成了五年后掺杂愧疚的爱意,他在心里一遍遍凌迟自己,在每个失意的瞬间质问自己,无数遍谴责自己,五年后的他真的只是因为爱才和寒沉在一起的吗?寒沉和他在一起真的也只是因为纯粹的爱意吗?
刚开始的他不知道这些的答案,和寒沉在后的他会下意识患得患失,觉得和寒沉在一起很不真实,觉得有种忽高忽低的失重感。可当他看见在仓库寒沉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他好像就明白自己这些想法有多么可笑了,寒沉一点也没变,他依旧是五年前的他,依旧是护自己到底的他。
自己出事了也给祁钰安排好了后路,他和应佳瑶合作是真心想让她照顾祁钰,寒沉他是怕自己要是出事了,没人能护着祁钰,所以他和应佳瑶合作,即使自己真的出事了,应鹏涛他们也会看在应佳瑶的面子上放过祁钰,哪怕不能应佳瑶也能带着祁钰一起走,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人能威胁祁钰了。
应佳瑶从小和祁妄江一起长大,从没沾手过任何一件事,祁妄江也是真的把她当亲妹妹,寒沉自然也没想过伤害她。应佳瑶喜欢寒沉很多年可她也知道寒沉对她只有亲情,她从来没有强求寒沉的爱,也没妄想自己能嫁给他,所以她很早就选择出国,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自己都不会回来了,但后来收到了寒沉的请求,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国,配合他在父亲和叔伯面前演戏,假装订婚,帮助他渗透进父亲的内部势力,安插卧底,并承诺会保护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