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是哪里巧了?裴澈宁好像总是喜欢这么说,但是褚竹鸣即便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多巧,但是在心里还是因为他这么说而感到有些开心。
褚竹鸣看着他,裴澈宁跪坐在气垫上,鞋子留在帐篷外面,袜子包住了秋裤的裤腿,贴身衣物勾勒出优美而优越的身体曲线,叫人硬生生在这种荒郊野岭和人多混杂的地方看出来几分情色意味,但又因为这个人是裴澈宁,又给人一种无法沾染的感觉。
他不禁心想,即便像裴澈宁说的那样,有万一他以后分化成了alpha的这个可能,那也一定是很小的,因为他也有些荒诞地不希望裴澈宁分化成除oga以外的其他性别,他也有些动了自己的私心了。
“你在看什么?”裴澈宁忽然转过身来,询问道,“不睡觉吗?”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有人确定大家都铺好床了,大声问道:“可以关灯了吗?”
“没…没什么。”或许是他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有些心虚所以连带着有点结巴,连忙翻身准备睡觉。
裴澈宁看着他,没说话,一直到灯被关上,周围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才浮起嘴角的一丝笑意。
周围全是窸窸簌簌的动静,尤其从自己右手边传来的,褚竹鸣意识到,裴澈宁好像在脱裤子。
脱…裤子。
褚竹鸣仰面躺在气垫上,脑子里面回闪过刚刚看到的画面,有些心神不宁。
他强制自己不扭头去证实一下自己听到的动静到底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今天晚上,从裴澈宁拉着他坐在石头上讲话,到碰他的手背把剥好壳的板栗都递给他,再到现在,他都有点不自觉的心乱。
但是他自己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因为自己觉得有些冒犯而不去看裴澈宁的,脑子里面却仍然明知故犯地想着这个人。
而对方躺下去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应该已经睡着了,像今天在过来路程的时候那样,轻轻浅浅的呼吸,安安静静的睡颜……
一直到最那头的徐顺开始打起微微的鼾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胡思乱想裴澈宁有好一会儿了。
按照以往,他睡前有这个时间想想别的事情,到现在早就睡熟了。他没有睡眠上的问题和烦恼,但是此刻却因为身旁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而睡不着,他感到有些烦闷。
帐篷外面的大灯没有熄灭,眼睛适应了黑暗过后,此刻借着透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能够看清楚小范围内帐篷内的场景。
与此同时,徐顺的鼾声越来越大,这样的噪音在人最需要安静的时候简直就是点燃烦躁的导火索,褚竹鸣翻了个身,于是对上了裴澈宁印着光点的眼睛。
对方刚刚好像一直在看着他,但是却并不让人感到害怕,被子的一个角挡住了裴澈宁的大半张脸,微弱但柔和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看不清楚的纱。
裴澈宁也看着他,过了一小会儿才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似的,随后朝他眨了眨眼。
褚竹鸣恍然,自己和裴澈宁之间的距离好像有些隔得太近了。
太近了,是他刚刚的那个翻身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