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痣都生得漂亮,还有一颗在鼻梁上。
“对了,谢谢你的画。”钱与舟意识到自己盯着庄定湉看了太久,就低头喝了口咖啡。
“这没什么,我画得也很开心。”庄定湉说。
“所以你工作是插画师吗?”钱与舟问。
庄定湉点点头,笑着说:“被你猜到了。”
钱与舟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其实是昨天有个同事认出来了你的画,她告诉我你在他们圈很出名。”
“是个游戏,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庄定湉说,“我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玩了,偶尔会画点画发出来。”
钱与舟听了游戏名,这是个前几年挺火的武侠游戏,他说:“我玩过,但没有玩很久,没人带我,前期打起来太累了,加上那会儿又要高考,就去搞学习了,再后来也就没玩过了。”
“你在哪里读的大学?”庄定湉问。
“北京,我是苏州人,现在工作主要是在南京。”钱与舟诚实地回答他。
“都是好地方。”庄定湉微笑着。
“那你呢?”钱与舟顺势问他。
“我一直在杭州没去过别的地方。”庄定湉说。
“那你是国美的?”钱与舟问。
庄定湉点头:“嗯,毕业后就继续留在杭州工作了,我出生在桐庐。”
“桐庐。”钱与舟重复了一遍,“富春江?”
“对,我家就在江北,小时候的夏天,很喜欢走到桥上去看船。”庄定湉眼角弯着,“运货的船很大,我总幻想着是不是可以从桥上跳下去,就能跟着船去到另外一个地方。”
钱与舟认真听着,很有共鸣地讲:“我外婆家在京杭大运河附近,我小时候也喜欢跑到河边去看船,心里总想着,如果爬上船,是不是就可以到杭州去。”
钱与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家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就很好奇杭州是什么样。”
庄定湉托着脸看他,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那你来了杭州之后感觉怎么样?”
“断桥上全是人。”钱与舟笑着说,“好怕被人压断了。”
庄定湉脸上笑意更盛:“毕竟杭州可是个旅游城市。”
“说起来,雷峰塔的塔尖真的是黄金做的吗?”钱与舟好奇地问。
庄定湉点点头:“现在的雷峰塔也是新修的,造价很夸张,上塔还要付门票钱,我也没去过。”
“现在很多景点都是翻新的,就像这条南宋御街,乍一看古色古香的,其实全是现代的气息。”钱与舟偏头看外面的庭院,春天刚来,枝条上只有些隐约的绿意,“所以比起建筑,我更喜欢自然风光。”
“看不出来,你还是挺细腻的。”庄定湉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表情很认真。
钱与舟自嘲道:“我长得三大五粗的不太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