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对女子一向苛刻,就算她什么都没做,还差点被罗威给害了,人们也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蛋。
罗威作为县丞公子,身份比她高太多,谁也不相信罗威会胡编乱造污蔑她。
身为女子,她的名声一旦坏了,以后再想开门做生意买田置地,都会非常难。
所以胡秀儿只能改变计划,耐着性子跟这帮人,说了又说自己跟表哥的缘分天定,再三强调自己一定要招婿延续香火,绝对不会给人做妾的决心。
最终人群散去,胡秀儿说的嗓子都沙哑了。
可事儿还没完,她还得跟晏清河解释。
胡秀儿之前没打算大肆操办婚事,只想弄一张婚书让恩人落户,等他伤养好了,神智恢复了,就悄悄办了和离,送他回家。
不成想事儿赶事儿就弄成了现在这样,不大办都不行了。
至于以后,和离肯定是要和离了,具体怎么弄才能不引人注意,她一时也想不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眼前难关渡过再说。
心里想的很清楚,但是坐在晏清河跟前,对上他那双漆黑明亮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胡秀儿不免窘迫紧张。
双手都快搓出来火星子了,胡秀儿一咬牙,破罐子破摔彻底豁出脸面开口道:
“那个,我之前跟你说过假入赘的事,你还记得吧?”
晏清河眨了眨眼睛,突然靠前,伸出一根手指蹭了下胡秀儿的鼻尖。
胡秀儿吓的身子后仰,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
“你出汗了,鼻尖上湿湿的。”
晏清河把蹭了汗的手指伸到胡秀儿跟前,有些促狭,又有些得意道:“我都没出汗!”
胡秀儿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算了,打孩子是不对的,打恩人更不对,会遭报应的。
被晏清河这么一闹,胡秀儿也不别扭了,直接把事情简单说了说,最后道:
“总之,咱俩的婚事得大办,我得让镇上的人都知道,我招了个上门女婿,跟姓罗的狗东西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你放心,我之前的承诺绝对算数,只要你恢复了,我立马就去办和离,咱们就是演出戏,不必当真。”
该说的都说了,胡秀儿见晏清河傻愣愣没反应,以为他没听懂,便勉强笑笑道:“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等一下!”晏清河却喊住了她。
胡秀儿忙坐回原位,只听晏清河特别严肃问她,“那我能吃席吗?宝根能跟我坐一起吗?我想吃芝麻糖,宝根说那个最香最甜最好吃。”
胡秀儿。。。。。。
除了吃你还知道啥啊?
都好几天了,怎么还这么傻,啥时候能恢复正常啊?
敬酒的时候总得带他出去见见人吧,人家要是看出来他是个傻子,她不是前功尽弃了?
这一晚,胡秀儿睡的很不安生。
她梦到自己大摆宴席,领着晏清河去各桌敬酒,上一刻看着他人模人样暗暗放心,下一刻就见他揪着老头胡子,要抢小孩的糖吃。
罗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阴恻恻笑着道:“我就知道你是骗人的,他不是你夫君,他是流匪!”
胡秀儿被吓的直接醒了过来,一摸脖子,全是冷汗。
思来想去,都怨罗威那个狗东西。
胡秀儿便把罗威的名字写在鞋底上,踩了好一会儿,诅咒罗威恶有恶报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后,心里终于舒坦了,上床倒头继续睡。
罗家后院
罗威得知媒婆无功而返,胡秀儿还说他是个天阉,他们罗家会断子绝孙后,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