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掰正他这种性格很难,结果,出乎意料的,他都能做到。当然,话还是少,只是频率大大提高。连樱对此十分满意,又兼着回了国,盘算着接周正央的第二部戏。这一年,连樱拍了第二部戏,《一日情人》也顺利在欧洲参展,接着上映。她拿下了第一座影后,再然后是第二座。和司炎彬一样,连樱一夜爆红。第二次在欧洲电影节拿奖那天,司炎彬特意从国内打电话恭喜她。他两互怼成了习惯,一个说:“啊,走我的老路啊,合岸一部,天下无敌。”另一个说:“你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好得很。”司炎彬怼不过她,毕竟人比人气死人。“你在庆功宴?”连樱正挽着蒋其岸的手臂,靠在他肩头上,“没有,和蒋其岸逛街。”司炎彬说自己要被气得七窍流血了。蒋其岸嫌烦,拿过电话说了“活该”两个字,把连樱的手机调成了关机。他们正在欧洲的一家中古店里,连樱喜欢收集老唱片和小说,蒋其岸陪她来选。“你好像很讨厌司炎彬?”“他不配。”“不配兰姨?”蒋其岸说:“要脸的男人追不到。”连樱知道他在说自己,在纽约她公寓前耍无赖,大概是他这辈子头颅最低的一段经历。连弗兰看到连樱回来的时候都惊讶,她说她以为蒋其岸低不下头。“蒋其岸不愿意表现出在乎谁,更不要说挽留,比起挽留,他喜欢明抢。”连樱咯咯咯笑,爬上中古店的通天木梯前,不忘掐一掐蒋其岸高挺的鼻梁。“诶,你说兰姨喜欢过他吗?”“感动过。”蒋其岸叹了口气,单手揉了揉眉心,另一个手不敢放开梯子。连樱站在梯子的最高处,翻找着旧版小说。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感动过不是喜欢过啊。”他说:“不是。”连樱抱着一沓书下了梯子,为司炎彬惋惜地摇头,“可惜了。诶,兰姨一直是单身吗?”蒋其岸对弗兰的事了如指掌,“不是,分了。”“什么时候?”蒋其岸替她挑着小说,头也不抬地说:“三次。”“都为了什么?”蒋其岸的手停在了一本老旧的《李尔王》上,突然停下了和连樱的一问一答。连樱最近已经习惯了蒋其岸的有问必答,突然的停顿,让她很不习惯。“蒋其岸?蒋其岸!”她摇摇他肩膀,“怎么了?”“说。”他眉眼发冷,不复刚才的柔和。“你怎么了?”蒋其岸把书扔在旁边,双手抱臂,“挑完了吗?”“嗯。”连樱挑了唱片和小说,都是难淘的绝版。“你要不要?刚才那本?”连樱从书堆里把那本李尔王捞回来,竟然是1608年版本的复刻本,扉页还有英国某伯爵的私藏印鉴。“这本好厉害,你没看中?”“挺好。”“那你不收。”“下次买。”连樱才不肯,她拢在怀里质问蒋其岸:“你那屋子的东西都怎么收到的,这些好东西犹豫了就没了。”“第二次还在,就买。”他的老毛病了,连樱有时候都觉得,这样的自抑有种变态的味道。“不许忍,我买了送你。”结账的时候还念叨。“你这么一大富豪,凭什么抑制购物欲啊。”蒋其岸都随她。这天夜里,连樱接了游秘书的电话。连樱现在的演艺工作,都由游秘书对接,最近她在替连樱对接下一部戏。蒋其岸不管连樱,所以她接戏的范围并不止于合岸传媒的范畴,游秘书在筛选全市场的剧本。挑了两本发给了连樱。“您说的,要有难度,有新意,我选到了两个,更推荐第一个。”连樱打开了,是个关于精神分裂的剧本,全程只在一个狭小空间里拍摄。“就是导演太新锐,可能没什么经验。”连樱一目十行,看第一页就觉得游秘书的眼光上佳。“好,我仔细看看,还有什么事吗?”游秘书简短地说:“您和老板在欧洲逛街被拍到了。”“啊?”连樱低呼了声,有上次司炎彬的事在前,合岸公关部很注意不让连樱的私生活传到网上,“被发出来了?”“嗯。有人故意的,已经在处理了,您最近少上网。”以蒋其岸的地位和连樱的新人身份,网上的议论不会好听。蒋其岸也接到了冯助的汇报,他的反应比连樱直接。“手残了?不会删?”平日里蒋其岸对连樱有多和善,在工作里对外人就有多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