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憋闷,她觉得自己成长飞快,从一个小小生活助理,已经进阶到能替连樱对接各种线下活动,分担了游秘书一半的工作量。“我是说,你的演技没有提升。”舒乐丧气,“连影后,不是谁都和您一样演技出神入化的。”“嗯哼,老实交代吧。”“我资格低……您要不问游秘书要不直接问……”舒乐往上指指,意思是老板。问就问。电梯开门,连樱踏进合岸的总办。今天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气氛压抑、人群忙碌、电话频频。做蒋其岸的下属十分惨。不过连樱也同情不了总办的人,因为她某日偶尔得知,冯助一个季度挣得比司炎彬一年都多。司炎彬可是以亿为单位计算收入的娱乐圈顶流。总办都认识连樱,自动为她让开一条道。她敲了敲蒋其岸的门,然后进去。里面竟然坐了不少人。弗兰、冯助在内的主要助理都在,还有游秘书和一部的三个高层。蒋其岸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弗兰则在训那几个高层。“现在才查出来,你们能保证自己都清清白白吗?”连樱拉了拉坐在最远的游秘书,小声问:“怎么回事啊?”“是卡从南。”游秘书回道,“照片的事是她。”“卡卡?她不是合岸的艺人吗?照片还在楼下呢。”蒋其岸本来没加入弗兰的训话,在这里突然抬头,问:“楼下有卡从南的照片?”一部的高层面面相觑,title最高的那个顶着压力回答:“是,一直在,她拿过奖。”“什么意思?”一部的高层和冯涞为首的助理都有点发蒙,正厅大堂的布置存在了很多年,蒋其岸从来没有过问过。“撤掉。”蒋其岸重重把文件夹摔在桌上。“尽快。”冯助不愧是仅次于弗兰的助理,在所有人还在呆滞的时候,首先接话:“好的,老板,我去联系。”他带了其他人离开办公室,独留了连樱、弗兰和蒋其岸。弗兰骂的也累了,她翘腿靠在沙发上揉脖子。“人你打算怎么办?”“你办吧。”蒋其岸余光瞥了眼,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其他人呢?”弗兰征询蒋其岸的意见。他抬起头来,凉薄和狠厉由内而外地透出。“记下,后面加倍。”弗兰点了下头,站起来。“我走了,过年前后我都在京州,有事联系。”蒋其岸继续处理自己的文件。“你去吗?”蒋其岸不耐烦地回她:“你在问废话。”弗兰挑挑眉,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连樱感觉到蒋其岸今天心情极差,她走到他身后,替他揉了揉太阳穴。他头疼的老毛病时不时会犯,大多数时候很浅,有那么一两次很严重,但又找不到原因。蒋其岸讳疾忌医,疼得厉害就吃止疼药,问病根,就装睡。像今天这样生气,大多晚上都会疼一阵。“蒋其岸,卡从南是什么情况?”蒋其岸抬头瞥了眼她,似乎是在问游秘书不是说吗?“我刚刚看到她在楼下的海报……”连樱在自己浅显的中文词库里找合适的词,但没找到,只好直白的说出来,“她有点……像我?”蒋其岸愣了下,合上文件夹,定定看她,“周导挑的。”“嗯。”连樱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支着脑袋朝他笑,“蒋其岸,我确认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替身梗吧?”蒋其岸弹了下她脑袋,嫌弃她:“没有。”连樱信了,他这人不撒谎,说没有的事就是没有。这件事翻篇,连樱回到自己来合岸的主要原因。“那个剧本,你为什么说不好,我觉得写得很好啊,七重人格,密闭空间,谁杀死了谁,很有创意。”蒋其岸眯了下眼睛,落地窗外的阳光太热烈,他按下了自动窗帘,让室内变成一片黑暗。在黑暗里,蒋其岸神经质的那面总会被放大,凉薄的眼睛会是暗夜里最锐利的锋芒。“你看,就这个气氛,拍完全程,不是很棒?”蒋其岸合上双眸,好一会儿都没睁开。“你答应过我的,不冷暴力啊!”这是他们复合的条款,蒋其岸这一年遵守的很到位。现在也是。他睁开眼开始给剧本挑刺。“剧情夸张,逻辑不顺,哗众取宠。”话比平时还长。“啊?”连樱翻翻手机里的剧本,她也算阅片无数,怎么就没看出蒋其岸的看法。“你要不乐意我接合岸以外的片子就直说。”除了这个理由,连樱想不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