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坐在这边等他半天了,魏驰还不陪我去沐浴。手里一下下撸着糯团儿的大尾巴,我百无聊赖地问魏驰:“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何时去洗澡?”魏驰终于从那一堆的折子里分出神儿来,抬眸看了我一眼,浅笑和声道:“柒娘先去,本宫把折子看完再去。”“”我开始蹂躏糯团儿的耳朵,一瞬不瞬地又盯了魏驰大半晌。“魏驰,我想跟你一起洗。”可我的话还没问完,玄掣突然拿着信笺走了进来,隔断了我看向魏驰的视线。两人说了几句后,玄掣领命而去,魏驰又开始忙着批手中的奏折。我坐在这边儿就又等了半晌。等到不耐烦时,我将糯团儿交给流苏,让她和木槿、长生公公都退出了寝殿。我走过去,拿魏驰的腿当枕头躺下。魏驰低头看我,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我默而不语,然后像条软骨蛇似的,转身爬起,主动投怀送抱。我钻进了他拿笔和抚按奏折的手臂之间,抢占了魏驰的整个视线,然后凑上前去,小鸡啄米般地一下下亲吻魏驰的五官。魏驰保持着适才的姿势,仰着头,唇齿微启,染上潮红的眉眼情欲参半地瞧着我。殿内烛火明灭跳跃,旖旎缱绻渐生。案桌上传来毛笔掉落时的声响,随即重压感落在我的腰间,魏驰闭上眼,一动不动地承受着我的亲吻和挑逗,最后成功别我勾引,抱起我去了浴房三日后,魏驰便要兑现承诺,带我回南晋去看看。一想到回去就可以看看未央宫,看看上次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去的于世,我就满怀期待,急不可耐,恨不得明天就能启程出发。正同木槿、流苏收拾路上要带的衣裙和物件时,本该在勤政殿处理朝务的魏驰却突然回来了。他神色凝重,目光愧疚且不舍。“柒娘,南晋等我回来,再陪你去。”南晋去不了了。因为南臻和西周联盟,一边要攻打南晋,一边要攻打东魏,所以魏驰要带兵去打仗,还要安排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南晋。就算是再不懂事,我也知晓事情的严峻性。我很想陪着魏驰一起去打仗,可他说什么也不带我,只让我乖乖留在都城里等他回来。要说这个南臻,听玄掣和长生公公说,是由原来的北臻因内乱而分裂出的新国。北臻原本是个疆土广阔的大国,如今却已分割为南北两方势力。北面由熹国公秦阳伯占据,南面则由北臻君上秦昊苍掌控,成为南臻。秦昊苍的军事力量削减了一大半,如今便与西周联盟,试图入侵吞并南晋和东魏。一方面说是要满足他的狼子野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自己和小儿子秦顾报仇雪恨。我问玄掣,秦昊苍这仇是怎么算的,玄掣和长生公公就都缄默了。也没那么想知道,后来我便也未再追问。魏驰这一走,就是几个月,连仲秋节都没能回来一起过。虽然每隔几日就能收到魏驰派人送来的家书,可我还是很想他。每日无论做什么事,都觉得索然无趣;吃什么好吃的,亦是索然无味。温晴的酒楼,长生公公和玄掣带我去过了。在那里,我看了灯影戏,也看了我和魏驰的故事。看过之后,觉得讲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的,甚是无趣。因为我觉得我和魏驰之间的故事好像没这么简单。长生公公也说,这灯影戏编得太假、太片面,说我和魏驰之间的那些往事,可远比温晴知晓的要曲折得多。于是,每日听长生公公和玄掣讲我和魏驰以前的事,就成了我思念魏驰的另一种方式。时光荏苒,一晃都城便入了冬。玄掣都与温晴定下婚事了,魏驰他还没回来。而自入冬以来,我又闹起了头痛的毛病。虽不频繁,可每次都要疼上个小半日。长生公公得知后,寻太医给我瞧了瞧。太医开了几副汤药,又在我脑袋上针灸了几次。虽然头扎得跟个刺猬似的,可头痛的毛病倒是缓解了不少。与玄掣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头比起来,长生公公这些日子却是心事重重、满面愁色。我知道他在愁什么。魏驰不在,如今朝政暂时都由七皇子康王代劳。因为当今圣上的龙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躺在殿内,已许多日不曾露过面了。而圣上的寝殿却一直由皇贵妃的人严防死守,无论是朝臣,还是后宫的妃嫔,一律不得入殿拜见,说是怕惊扰了龙体,影响圣上闭关休养。玄掣和长生公公同我说,因此事,最近皇宫内外的氛围也都变得紧张起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微妙调调。甚至有人传言,圣上早已驾崩,只是皇贵妃另有预谋,一直在暗中筹备着什么,才守在圣上的寝殿里倾尽全力压着此事。,!长生公公越想越焦虑。只怕会出什么天大的乱子,他写了密信,派人连夜出城给远在边陲的魏驰送去。今日小雪。到了夜里竟也应景地下起了雪。只是雪有些大,飘飘扬扬的,没多久整个东宫就在寂静无声中换了一身雪白的厚袄。殿内火炉里,木炭烧得噼啪作响,门窗外寒风呼啸,宛如鬼泣。冷冽清爽的冷风从微掩的窗缝吹涌入,时不时卷带着少许的雪花进来。只是屋内温热,雪一进来便化了。我刚刚沐浴回到寝殿,换上了月白色的中衣和睡袍后,因为发尖沾了水,流苏便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替我擦拭着。而木槿则和长生公公在屏风那侧围着炭火炉,一边给我煮着灌汤婆子的水,一边在那里眉目传情。他俩也不知何时看对眼儿的。还是偶然一次,被我撞见木槿靠在长生公公怀里,我才知晓。自打那起,两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当着我和流苏的面儿,眉来眼去,互送秋波。虽说长生公公年纪也不大,长得也眉清目秀的,可我还是有些不理解。我曾问过木槿为何会:()宠婢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