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咬咬牙,不甘心道:“王子,我是在为您说话啊!她刚刚欺负了您,我在门外都听到哭声了!你怎么还要维护她?”池眉双眸眯起:“谁告诉你我被阿漾弄哭了?我那是跟斗珠在一起聊天感怀所以才哭,阿漾她心疼我,见不得我掉眼泪,所以才哄着我。”月桂傻了眼,看向江漾。江漾懒懒的靠在床边,看戏似的轻笑。但在月桂眼中那份笑就成了嘲讽,他紧咬着牙根,恨声道:“就算如此,王子也不可太纵容这个人族女子,您现在太纵容她,她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啪——”池眉冲上前,朝着月桂的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月桂娇俏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鲜明的红印子。“王子?”月桂迟钝的捂着脸。池眉不为所动,反而眉眼比刚才更加冷了几分,王子倨傲的气焰被他拿捏了十足,只见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算什么东西,需要你来提醒阿漾的身份?”月桂不可置信的看着池眉:“王子,我是在替您说话啊。”谁需要你来说话,多此一举!池眉心中想,阿漾为了他,放弃了陆地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跟随他一起来到海中,她原本贵族之女,要什么有什么,也是被无数人捧在手掌心的存在,为了他却要受这些人的冷眼,池眉自己心里都心惊胆战生怕江漾哪天受不了这里的日子,抛弃他回到陆地上,这个月桂却如此不知好歹,还在阿漾面前煽风点火,生怕他过得幸福。池眉黑亮清透的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冷意:“我不需要你替我说话,现在马上给阿漾道歉!下次再敢让我知道你偷听我跟阿漾说话,我就把你驱逐到海沟!让你也尝尝我哥哥当初遭受的一切!”深海海沟是鲛人族处罚发了错的族人们的一种刑罚,那海沟里场面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黑雾,哪怕时身怀鲛珠的鲛人在海沟里也如同伸手不见五指,哪怕再厉害的鲛人,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也会被憋疯。月桂不敢再说话,只能捏紧了拳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江漾脚下:“月桂、对不起驸马,请、请驸马原谅。”江漾翘着二郎腿,强忍着心中得意,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打紧,我有些饿了,去给我准备点吃的来。”月桂抬起头,看着江漾冷艳的面容下透出几分好整以暇的散漫,长发随意用一根树枝绾成简单的发髻,垂落的发丝如同浓稠的海藻。他低下头,心绪胡乱的想,怪不得这个女人能把王子迷得神魂颠倒,确实有些本事。他刚才明明在殿外听见王子带着哭腔的质问她是不是看腻了他,所以对其他鲛人感兴趣,他这才闯了进去,谁知这女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令王子态度突变,他反而成了犯了错的人。月桂气得肺都要炸了,却只能点头:“是。”眼见月桂关上了门,江漾开口道:“他好歹是你的侍从,又一心为你,为了我而如此严厉的责骂他,会不会太过了。”话说完,江漾忽然有种‘哥哥,你跟我吃一根棒棒糖,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的既视感,她怎么变茶了?池眉坐在她身边,方才面对月桂时凌厉冷傲的姿态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前那副傻乎乎天真的模样:“他欺负你,我当然为你出头啊。”说完,池眉瞄了眼江漾,脸颊微红的问道:“阿漾,你刚刚对我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不能,太羞耻了,太丢脸了。这种肉麻且油腻的话,她连对花魁都没说话。江漾装傻:“啊?什么话?”池眉揪着她的衣裳,羞羞答答:“就是、就是刚才月桂进来的时候你说的话。”“月桂进来的时候我没说话啊?”江漾继续装傻。池眉的眉头肉眼可见的低垂了下来:“我明白了。”-------------------------------------“可恶!可恶!”月桂在厨房里准备饭菜,一边准备一边痛骂。“咦?月桂?你怎么在厨房啊,你不应该去看守王子的宫殿吗?”小荷看见月桂突然出现在厨房里有些吃惊:“天呐,你的脸!”小荷的惊呼更加刺痛了月桂的心,想他为了王子忠心耿耿,王子非但不领情还责打他,还有那个女人,想起跪在江漾脚下时,江漾那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模样,主子不是好主子,那女人也不是好女人!月桂觉得肺快要被气炸了。“月桂你是在准备膳食吗?”小荷间月桂一脸凶相又不说话,知道自己刚刚触了月桂的伤口,小心地转移话题。“王子和驸马饿了。”月桂言简意赅。小荷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回来这么久了王子和驸马还没怎么吃东西,也难怪会饿了,不过王子的膳食好做,但驸马不知道吃不吃得惯咱们鲛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