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女人已经不抱希望,她明知道鲛珠离开鲛人体内太久就会死,可是整整七年她都没有回来!她明知道我必死无疑,就算有天大的难处她也应该回来了——她明知道我在这里等着她我跟孩子都在等着她回来”春见眼中充斥恨意:“别说她没有难处,就算真的有难处,我也恨她!我不会原谅她!去死吧!许三娘我诅咒你这辈子不得好死!”听着春见恶毒地毫无情谊的诅咒,池眉眼底难过一闪而过,可他依然坚信江漾与许三娘是不同的。“告诉我幻成人形的方法,我要上岸。”池眉眸光坚定不移的说道。“你确定了?鲛人断尾之痛可是比凌迟还疼,而且一旦断尾,就再也无法恢复,而且即使上了岸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不了解人族规则的你很有可能死在找寻她的路上,即使这样你也要去找她吗?”春见沉沉开口。“我宁愿死在找阿漾的路上,也不愿意在像你一样,在孤岛上自怨自艾到发疯,哪怕死我也要死的明白。”“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春见已经虚弱的颧骨凹陷,眼眶发青,可眼神中尽是滔天的恨意,仿佛回光返照般将多年积累的恨意悉数爆发出来:“帮我找到许三娘,找到她,然后”杀了她。春见咬牙切齿:“她要是娶了别的夫郎,有了别的孩子,将他们一起杀掉,凭什么我的孩子孤苦伶仃,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却能被精心呵护照料,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一栋海边小木屋外,匆匆跑进一女子,狂风暴雨呼啸着在木屋外,一缕风从女子进门的刹那从门的缝隙内灌了进来放肆尖啸。“今儿海上的风浪真大啊,船都差点给我掀翻了。”女子说道。“可不是嘛,今晚上一定有暴雨。”男子关上门,从屋内扣上门栓,将狂风阻隔后从女子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柔声说道:“幸好你回来了,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许小海转身将夫郎秦氏紧紧搂在怀中,低头亲吻着他光洁秀美的额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这几天暴风雨定是出不了海了,我都在家里陪你可好?”秦氏羞答答的点头。许小海的手缓缓下移摸到了衣带处,秦氏已经软了身子瘫进了许小海的怀中,衣衫被一把扯掉被随手扔到地上。秦氏床上羞赧的说道:“妻主别扔在地上,我其他刚洗的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呢,弄脏了这件衣裳,我就没衣服穿了。”“没衣服穿?那不是更好?”许小海笑着扑上去,小木屋内此起彼伏着咿咿呀呀。春见在死前告诉他,人族的渔民在暴风雨时不会出海,这个时候上岸是最安全的。池眉从汹涌的海浪中探出头来,左右望了望除了一栋亮着橘黄色灯光的海边小木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类房屋,木屋外杵着两根长杆,长杆之间帮着一根长绳,长绳上晾着衣裳,在风雨中飘摇。池眉瘫倒在礁石堆里,连续十日的狂命奔波已经快让他筋疲力尽,大口穿着气。浓云密布,水波昏暗,如墨水倾倒般的黑沉天是池眉最好的掩护,现在是断尾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这次,再想在人来人往的小渔村附近断尾很难不会被人发现。小木屋内,正与许小海欢爱的秦氏忽然皱起了眉,捧着许小海的脸问道:“妻主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许小海抬头听了听,随后笑道:“玉儿这是幻听了?”秦氏摇摇头:“不是的,我真的听到有什么声音,好像很压抑,很、痛苦。”许小海不以为然,继续卖力:“看来是为妻不够用力,让你还有机会分心。”秦氏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一阵阵袭来的酥麻淹没,春宵一刻值千金,算了,不管了。秦氏哪里知道,就在他们小木屋不过几十米处,就有一条鲛人,只要她们这时稍微出来查看一番,就能抓到因为使用禁术而毫无反抗之力的池眉,换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池眉痛苦在锋利的礁石堆里挣扎,浓厚的黑云沉重的像一块铁,汹涌的浪潮砸在他身上,鲜血不断从尾鳍的每一块鳞片处溢出,整条鱼尾被割裂,骨头被溶碎,鲛鳞一片片脱落,血肉撕裂,他疼到全身颤栗颤抖,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都快被剧烈的绞痛撕碎,海水被他的鲜血染红,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与血海相溶,再也变不成珍珠了。池眉抹去了眼泪,苍白的脸色好似一触就会碎的薄纸,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上岸,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