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被叫阿尧的姑娘一嘟嘴,不服气地小声嚷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明年就成亲了,怎么就不能替家里管管生意了?”
“说不行就是不行,”男人瞪了她一眼,将麻袋丢到地上,又向池上暝歉意一笑,“抱歉仙师,小女给您添麻烦了。”
小姑娘气鼓鼓的,连带着发髻似乎也要跳起来抗议。
“无事。”池上暝接着看那面银镜,银镜边缘花纹繁杂细致,镜面极其光滑,品质手法都是极其上乘,不似凡品。
不错,不似凡品。
“仙师!”男人又叫他。
池上暝淡淡瞥向他。
“仙师,”男人额间有冷汗冒出,他拣着干净的衣袖擦了,微微哈腰道,“这面银镜已经订出去了,不卖的。”
池上暝又把目光移回镜上,“嗯。”
“仙,仙师?”
池上暝:“何事?”
男人又擦擦头上的汗,“仙师,这镜子已经——”
“我知道。”
池上暝看准银镜上的一个点,手腕一翻,猛地点上去,镜面立刻像被惊扰的水面一般,自这一点向外,一圈一圈泛起涟漪,镜中的像随着涟漪颤动,等到停下来时,像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还是这间屋子,和同样的简单摆设,依旧没有人映在镜中,唯一的不同是镜子内的屋子更脏更破,是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池上暝眯眼,镜子里的案几上结了一张蛛网,蛛网在微微晃动——是风。
那边也是真实的世界,也就是说,他现在在镜中的幻像里。
“仙师!”男人急道,“订银镜的客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能碰这面镜子!”
池上暝指尖向后一点,男人便被定在原地,连着舌头也不能再动。
阿尧抿着唇没有任何动作,她有一个直觉,虽然,这位仙师话少,瞧起来分外不近人情,但她还是感觉,这位仙师他不是坏人。
像是不同空间的重合,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案几上有一只蜘蛛慢慢吐出银丝,开始织网。
没人再吵,池上暝扣了扣镜面,将它敲得水光潋滟,“师尊?”
镜子中传来袍摆轻扫的声音,可镜中依旧未见人影,池上暝正疑惑间,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脊背渗透至胸前,仿佛有一个很熟悉的东西,流进了他的体内,有些凉、又有些暖,有些难受,又有些奇妙,他抑制不住地轻颤,不禁闭眸,竟是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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