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天高。
三月暮站在剑上,逐一看着手中的信,信纸是普通的信纸,内容也大同小异,都是求助仙门除妖的事情,可直觉告诉三月暮他并不是在多心。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他又一封一封信再次翻阅着:
“最近小城频频有山妖作祟,希望仙尊能出面平乱……”
“前日山妖抢走了王姨婆家的母鸡,昨天傍晚又偷了我家的南瓜,仙尊可否派人来……”
“山妖昨日吓哭了我家囡囡,请仙尊……”
不对,三月暮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鸳鸯,”他问,“这几封边界来信是你交给君玟的吗?”
“是的,”池上暝的灵体也站在剑身上,他回答说,“边界确实不太平,但我记得收到的那几封信上似乎不止提了山妖,还有其他的邪祟,我怕应淮仙尊应对不了,因此没有给他。”
三月暮心律似乎失常了片刻,冷汗瞬间爬遍全身,手中的信笺上瞬间多出了重重的手指压痕。
交给师弟师妹的所有信笺都是经池上暝手检查过的,此类琐事按理池上暝应该是交到应淮手里的,不该被君玟拿去看见,而君玟也恰恰知道这一点,所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以为事情没有信上说的那样简单,是池上暝特意交给自己的,所以他专程到映月轩以报备的名头晃了一圈,见自己和池上暝均无异样,就认为只是事情比普通山妖更棘手一些,没有其他深意。
但事实却是,池上暝和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几封信被掉了包,君玟去问的时候池上暝虽觉得奇怪,但信中确实提到有山妖,所以也没认为有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调包了信笺倒没有什么,”池上暝冷静地说,“原本的信中虽然不只提到山妖,但提到的其他邪祟也不是什么大凶之物,现在只怕不止信掉了包,边界真正等着他们的东西也根本不是普通邪祟。”
三月暮从乾坤袖中取出传音符,捏了个诀将其点燃,道:“程鸢,去查池上暝将今天的公务送到君玟房间内后,还有谁进去过他的房间。”
一张传音符可以燃一炷香,但直到传音符焚烧殆尽,他都没有收到回音。
从离开若山开始,三月暮脑中一直在努力将所得信息分析归类,可传音符燃尽,他脑中理好的部分就又乱作了一团,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离开,不过是别人所设计环环相扣的局中一环。
他匆忙又抽了一张传音符出来:“程鸢?”
结果是一样的,没有回音。
三月暮只觉心脏中有什么东西“啪”地碎掉了,哪怕此刻从剑上跌下去,穿过呼啸的风直直坠下去,也不会让他受到更大的冲击,寒意如同蚀骨毒药一点一点渗透进他每一寸皮肤中,刺得他浑身发麻。
“往回走……”三月暮说。
风刮过面颊,是那样疼痛。
“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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