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跑出来了呢?”余音目测了一下距离:“如果反应的快,跑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秦川,你带把枪。”蔷薇眯了眯眼,当即作出决定:“所有人,出来就杀。”
“行。”秦川爽快地应下,余光扫见余音微变的眼神。
“这样也好,”余音压下心中的不甘,若无其事地转向另一处:“这个地方是干嘛的?”
只见平面图的角落里,圈起了一小块地。
“啊,这是啊,”蔷薇笑了笑:“本来是想把你爸也带来的。”
余音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问:“那怎么又没带?”
“我不太同意,”蔷薇细长的手指在平面图上敲了两下:“总觉得这里,太便宜他了。”
“啊……”余音表情凝固了一秒:“他……干了什么……?”
“这里,”蔷薇指了指嘴唇:“没过脑子。”
余音脸色也变了:“他说什么了!?”
能精准踩雷的也不过那么几句话,余音也不傻,用心一想就能想到。
“不知道,”蔷薇轻描淡写道:“没让他说完,可能想说‘改嫁’吧。”
听清那两个字的瞬间,余音在心里无声爆了句粗。
这不止是双生的逆鳞,更是蔷薇的逆鳞。
或许是金三角一带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对于每天跟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人打交道的他们来说,能摘下面具,真情对待的人,必定是安全的。
这也是她们有时明明能隐瞒,却还是会刻意流露出一些情绪的原因,这是一种无声的示好和信任,所以蔷薇和余音每次见面总会有那么两句斗嘴。
但是眼前“轻描淡写”般的这些话,显然是一种隐秘的警告。
余音在心里把自己的爹骂了两遍,手不自然地抵上桌子,讪讪笑了下,道:“那真是……还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吗?我看上去挺闲的。”
“当然需要,还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们林炡,”秦川拍了拍余音的肩膀,语气无比认真:“毕竟现在他的心理年纪才18岁,体谅一下。”
“……好的,”余音见蔷薇没有表露出任何反对,只得咬牙应下:“那我先回去了。”
“你还是不信她。”秦川打量着余音离去的身影,收了几分笑容。
“我没法信她。”蔷薇也沉了脸色,一向嚣张自傲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疲倦:“其实不止这三年,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她没有那样的经历,所以她不会懂。”
秦川无言,表示洗耳恭听。
蔷薇却止住了话题,朝门口歪了歪头:“你去干你的事去,顺便帮我盯着点她。”
“这样说话说一半可不太好,”秦川失笑,听话地往外走:“不过这句话确实很对,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直到秦川帮蔷薇关上了门,她才用力眨了眨眼,将眼底的疲倦和难过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