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澜的这举动,是秦风没有预料到的。他原本担忧的神情,就那么僵在脸上,手无意识的死死捏着衣服的下摆,扯着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问道,“父亲这是何意?哥哥出了事,我作为弟弟自然担心。”秦惊澜不是傻子,就秦风这种小把戏,都是他曾经瞧过太多次,最不屑一顾的。秦惊澜看他这不承认的样子,脸色更加的难看,伸手戳了戳那还不甚宽广的肩膀,“秦风,有时候话说得太明白,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你我父子心知肚明便好。”秦风的脸色也变了,他往后退了半步,拱手道,“是,儿子多谢父亲教导。”秦时宇被关进了屋子里,秦惊澜还断了他的吃食。一开始秦时宇还不觉得怎么样,反正从小到大他就没少被关过。水漏一滴滴落着,叮咚叮咚的,看着那渐渐涨高的水面,还有暗下来的屋子,秦时宇的心越来越揪紧。直到屋子里看不到一点光亮,他彻底的慌了。跌跌撞撞的去摸烛台和火折子。他期望着他父亲不要这么的绝情,好歹给他留下一点东西,足够照亮一方屋子。哪怕是豆大点的光亮,也是极好的。但什么都没有,所有的期望,在手摸到烛台的那一刻,轰然崩塌,连带着他的心也给碎的连渣都不剩。一屋昏暗。他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桌子底下的一角,整张脸惨白惨白的。手臂环抱着,轻轻的拍着自己,就好像有人在哄自己一般。但耳边的水滴声,由于安静,一点点放大,放大,再放大,就跟无限循环般在耳边不停的滴答滴答。他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无声的抽泣着,眼泪顺着脸颊,滴到衣服上,最终渗透进去。窗外传来浅浅的虫鸣声,还有几声空旷幽远的打更的声音。他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头扎在膝弯里,就着那个不舒服的折叠姿势,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只有这个姿势能让他的心放松一点点,不至于那么的害怕,他就这么在桌底坐了一夜。等第二天,天蒙蒙亮,屋子里渐渐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轮廓时,他揪紧的心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直到阳光透过棉纸穿进来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想挣扎着起来,但腿脚早就不听使唤了。刚一动,一股如电流般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带着他向地面扑去,压根就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本来就窝了一夜了,身体早就疲倦急了,那一摔,直疼的跟要断胳膊断腿儿了。他在呲牙咧嘴的在地上躺了好久,才将那股麻意给挺过去。颤着腿,一点点的慢慢朝桌子的方向移动。舔了舔已经干涩的唇,随即大口大口的喝了几杯水。不行,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他害怕了,他不敢跟他父亲硬刚了。既然这样不行,那他就换一种方式。他就不信了,他爹还真能一直圈着他,不让他出去。,:()匹马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