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讲的都是他们之前队里那些事,倒也有趣,林疏清在旁边听的乐乐呵呵的,一直被逗笑。中途林疏清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刚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杨志勇低呵着问刑慕白:“你小子咋回事儿?怎么和当年那个丫头搞在一起了?”刑慕白皱眉,简单道:“又遇见了,喜欢上了,所以在一起了。”“这些年来多少姑娘围着你转,其中比她条件好相貌好的多了去了,别说正眼瞧,你看都不看一眼,咋偏偏她一出现你就陷进去了呢?你就这么肯定你对她是喜欢不是愧疚?”杨志勇特别清楚当年那场火灾对刑慕白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说是尽力了就问心无愧,可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懂了只是其中一回事儿。并不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就一定会按照这个方向走。也许,他一直想找机会弥补那个姑娘也说不定。“就是喜欢。”刑慕白的话语笃定而认真,毫不犹豫地一字一句回道。杨志勇被噎,默了片刻,语气担忧地叹气说:“就算你是动了真感情,慕白,不是我没提醒你,你就这么确定这姑娘对你也是喜欢?别到最后是你自己一头热……”作者有话要说: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小孩子对救他的战士敬礼,直到到现在都记得那个画面,泪目。我写到队长在文案上的那句话了。☆、荣光28“你管人家俩人那么多呢!”杨志勇的妻子瞪了丈夫一眼,嗔道。然后女人转头看向刑慕白,脸上带着淡笑,打圆场说:“慕白别介意,别听他乱说,你和小林该咋就咋……”“什么该咋就咋!”杨志勇瞪着眼珠子,话音未落,又被妻子警告地瞪了一下,杨志勇闷气地仰头喝了一杯酒。刑慕白对杨队的妻子说了声:“没事嫂子。”他心里清楚杨队也是为他着想为了他好。气氛沉默下来,林疏清故意等了会儿才适时从外面推门进来,她对屋里的几个人笑吟吟的,自然地落座,完全一副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说什么的样子。之后话题被岔开,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晚上和杨志勇一家分开,两个人要回沈城,因为刑慕白喝了酒,林疏清要了他的车钥匙开车上路。刑慕白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根本就没有怎么休息过,在灾区的每天心里想的全都是救人,回来后就是汇报情况,直到现在,合眼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天。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身体确实疲累到了极点,在副驾上坐着的他有些昏昏欲睡。可尽管眼皮都快粘合在一起,刑慕白还在用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他用力地用手指掐了掐眉心,迫使自己清醒着。林疏清瞥眼看到他这般,笑了下,说:“你睡吧,到了我叫你。”“不用。”说着,副驾驶座的车窗被刑慕白落了下来。车窗外的风呼呼地灌进来,刮在他刚毅硬朗的脸上,凉凉的触感让他又清醒了几分。刑慕白的手肘撑在窗边,支着头,歪脑袋盯着正在开车的林疏清看。女人的眉目精致秀气,肌肤瓷白,栗色的大波浪随意地披散着,柔柔顺顺地铺泻在后背和肩前。她的眼尾习惯性的微微上挑着,如同鸦羽般的长睫轻巧地扇动,鼻梁小巧二挺直,嘴唇上弯,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好看。这是刑慕白心里最直接的想法。过了会儿,等红绿灯。林疏清将车缓缓停好,扭头望过来,同他直勾勾地目光撞上,霎时,她的眼眸里像是淬满了星光,闪闪发亮。眉眼一弯,她笑起来。刑慕白像是被感染了似的,稍稍低了点头,唇角微翘。林疏清的声音很轻柔,有点像夜间电台里温柔的女主播,她说:“刑慕白,闭上眼休息会儿。”他的眼睛是真的很红,一看就是熬了很久没有合眼。刑慕白撑了撑眼睛,叹气,“没事。”林疏清也叹气,“我心疼啊。”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有什么就说什么,可就是这样,更让刑慕白心动。他抬手,用食指和中指在她的脑门上很轻地弹了下,低笑:“绿灯就要亮了,好好开车。”林疏清无奈地拖着长音“哦”了下,不甘心地继续说:“你睡啊。”睡什么,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开夜车,自己悠哉悠哉的睡觉。刑慕白没说话,当然也没有闭眼。林疏清边开车边对他说:“其实我车技挺好的。”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还挺污,径自笑起来,心想旁边这男人绝对不知道她为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