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八月中旬,礼部和内务府在筹备中秋家宴,以往宫中的中秋家宴只是皇室众人和几位很受宠的大臣可以参加,今年却是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参加,那规模就大了,礼部和内务府的人都倍感压力,提起四王爷和六王爷都是牙痒痒。好好的非要在朝堂上提起家宴许多年都是一样的,在场的官员都是辰国的肱股之臣,皇上理应宴请一番,也好让各位大人在今后能为了辰国的一切鞠躬尽瘁。六王爷也多有附和,皇子自己也觉得不是不可以,也好让官员们知道自己已经发生改变,不再是曾经那个无比沉迷女色的昏庸皇帝。真是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安子仲最近被拉着去礼部帮忙,没办法,礼部这几年没有太多的人加入,大家都想往户部和兵部跑,很少有人去礼部,所以人根本就不够用。这也是安子仲故意的,不和礼部一起办事,他的身份根本去不了家宴,怎么及时的观看那么多的好戏。四王爷坐在马车里,后面六王爷的马车紧紧的跟着,想着最近的遭遇他就恨得不行,莫名被六王爷端掉那么多的联络点。害的他现在京都之外的消息基本上都断了,他也因为这些事把身边的人查了个干净,怀疑了很多人,最怀疑的还是大长公主,甚至想过他对宝珠和白守德下手的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可是还是觉得应该不会,毕竟自己当时下手太狠辣了,宝珠现在就是个无用的废人,每日依赖安神香度日,白守德更是成为一个再也不能繁衍后嗣的窝囊废,若是姑母真的知道了,只怕会和自己彻底分裂,成为死敌。可是无论是大长公主府还是姑母和姑父都还只是和自己疏远了一些,并没有真的放弃自己。四王爷想了很多觉得还是最近这几年他为了把所有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慢慢的把原本是姑母的人也拉拢到自己的身边,想要架空姑母。还有秦家的那出事更是让姑母很生气的把秦家拉下了台,好不容易爬上了三品的品阶,结果如今成为了个五品的同知还是个十分贫瘠的地界。四王爷当初只是告诉秦家,秦家以后归属自己,即使是姑母也不能对他们太过分了,结果秦家就开始作死。自己动手让白守德成为了太监,姑母已经是气疯了,秦家的那个女人居然又开始闹腾,正大光明的嫌弃白守德以后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满足她的需求要和离,还要补偿。这是愚蠢到家了,自己不过是当初为了拉拢秦家所以给他们撑过几次腰,就让他们真的以为自己会无条件的帮他们去和姑母作对?自己还没有那么蠢。只有秦家人会真的以为姑母现在就是个没了牙的老虎,轮到他们作威作福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姑母既然有能力把从前的自己扶到如今的地位,那就不是个一般人,自己也只敢耍耍阴招,背后削弱姑母的实力,让他当面对上还是不愿意的。没想到秦家在太岁头上动土,直接把姑母激怒,自己没有好果子吃还连累了四王府。四王爷至今觉得姑母借六王爷的手把自己的暗线都拔出就是因为秦家的事在警告自己,警告自己大长公主府现在还是有能耐叫自己不好过的。他期间去找过大长公主不过被拦在门外,连人也没见到,还递过书信送过不少东西都石沉大海,没人回应,不过他那时候的所有精力都在探听那个孩子和太后生子的证据,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姑母好好的谈一谈,只等他把今日的这件事做成之后,姑母看到他的成长,即使有气也会消了。之后就会和他预想的一样,宝珠和白守德现在彻底没有希望了,想让他二人从此不受别人耻笑继续当人上人,那就只有一心一意把自己扶持到那个位置才行。真是可笑,姑母居然想让自己当了皇帝以后把宝珠纳入后宫,生下一个公主府血脉的皇子,岂不可笑,宝珠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人还想要给自己生孩子?若是没有赏菊宴的那个事情,他或许还能留宝珠的一条命,可惜了,那件事让四王爷更加真实的认识到宝珠的愚蠢,还拖累的自己的名声,那就不能继续和宝珠有任何的瓜葛,以后做了皇帝更是不可能,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曾经和嫁做人妇的表妹有染?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皇宫之外,四王爷走下马车看着六王爷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就恨得不行,明明现在就是个郡王还真的以为姑母会帮他?可笑,从前姑母不会帮他以后也不会,只是利用他和自己置气罢了,等他扳倒太后,让皇上先吃上一个大亏再回过头和他清算。六王爷则在后面看到四王爷的模样,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自己最近和姑母一起合作基本上是切断了他和京都外面的消息,可是他也没有着急做什么挽回损失或者和自己争斗,好像十分忙碌的样子,能让四王爷这么忙的事一定比自己端掉他的暗点还要重要。,!姑母也说过,四王爷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只要是危害了他的利益就会不择手段的反扑,他们都商量好了如何回击,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让六王爷和大长公主很担心,忧虑他是不是有别的谋划他们都不知道的。现在是家宴,这次宴请这么多人,四王爷还多次提起要三品以上的官员一起参加,那就不是单纯的犒赏功臣,哪有那么多有功之臣需要犒赏的,不过就是为了搞事情的时候有人能在场不会被一方一手遮天。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底四王爷要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宫外参加中秋宫宴的人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在接受御前侍卫和管事嬷嬷的检查后被小太监引着去宴请的宫殿,宫内太皇太后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虚弱的毫无精神的容颜,心里很是悲哀,自己如今已经老成这样了。“成东,哀家已经老成这样了。”成公公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太皇太后温和的说。“太皇太后娘娘福寿且长着呢,哪里老了,奴婢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呢,六王爷还需要您多提点呢,您还得劳累多少年呢。”太皇太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想到六王爷最近的举动心里很是伤心,她把没有人管的六王爷一直抚养长大,帮他成为最有利争抢皇位的亲王之尊,后来被太后母子捷足先登,但也是不能随意对待的人,可是六王爷越长大越嫌弃她老婆子唠叨,很多事不想和自己商量了,真是心寒。如今又因为老四和福安大长公主的那些事和福安联络,去找福安的次数比来自己这里勤快的多,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福安的关系并不好,虽然当初也是自己给他支招主动去找福安对付四王爷,但是他现在不仅是和福安一条船,还把自己这个老祖母丢在一边不怎么搭理。“太皇太后娘娘可是想六王爷了,今日就是家宴,六王爷也回来,到时候就有说话的机会了,还有六王妃也会来。”提起六王妃,太皇太后就气的不行,重重的把一个玉串摔在桌子上,当时就有一个珠子裂开了。成公公是故意提起六王妃的,六王妃的家族和太皇太后的家族也是有姻亲关系的,太皇太后的母家就是六王妃生母母家,当初太皇太后挑了六王妃和六王爷成亲,一是看中他们家族世代是武将,手握兵权,且在军中的威望不低,且六王妃自己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像,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绝,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先一步给六王爷请了赐婚的圣旨,可惜了,六王妃和六王爷过得并不和睦,虽说六王爷有些多情了。可是这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哪一个不是有些钱就讨小妾,更何况六王爷是皇家子弟,是王爷,三妻四妾也不过分,不过就是被柳艳那种女人迷得狠了,六王妃太高傲,不屑于和柳艳争斗又记恨六王爷的冷落,两人的隔阂越来越深,六王妃也不愿意帮衬六王爷了。真是个愚蠢的女人,男人好了,女人在后宅的地位才会更高,还偏偏因为善妒动手除掉了柳艳的孩子,那可能是六王爷最后也是唯一的孩子了,又不说做的干净些,让四王爷抓住把柄,把六王爷赶去封地,起码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不过奴婢有个疑问,按理说六王爷是男人,要忙的事太多,可是六王妃自从封地回来之后就没有进宫请过安,这是为何?”太皇太后已经梳完妆,扶着成公公的手站起来走到内室挑选今日的衣服,说是家宴就不用穿的太隆重,而且那些冠服过于沉重她现在穿戴起来实在是撑不住。“你知道什么,六王妃这是埋怨我把她许给了六王爷,又不管住六王爷让他乖乖和她过日子。哀家也是眼拙,还真以为那是个聪明人,六王爷骨子里是叛逆的,柳艳不过是个寄托,能影响她什么,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即便是六王爷肯,哀家也不会看着柳艳进六王府的,她偏偏要和柳艳较劲,我一个祖母,能给六王爷纳一个和柳艳争宠的侧妃,把六王爷拴在后院已经是管的太多了,偏偏这样的好机会她都抓不住。”太皇太后穿戴好外袍,看了看还比较满意,才继续说。“柳艳其实没那么难对付,她所求的不过是有六王爷的庇护一辈子富贵无忧,碍不着她六王妃什么事,怀了孩子也是好事,等孩子生下来,接进王府,她要养了就留下,不想养,嫌弃这孩子的出身就丢给侧妃,六王爷没有子嗣终究是个遗憾,她偏偏,偏偏为了点子傲气对柳艳下手,坏了六王爷的好事,还帮四王爷递了刀,哀家真是看错了,她如今还有脸埋怨哀家,她是什么人,野心勃勃,一心想成为能名留青史的女人,除了六王爷还能有谁做到。其他皇子谁会娶她?蠢货。”说完一大串训斥六王妃的话,太皇太后才感觉胸口的郁气消散了许多,但是也有些喘,成公公端了杯清茶服侍太皇太后喝下,时间也不早了才扶着太皇太后坐上轿撵往宴请的宫殿走。宫里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跟着走了一半,还有一小半在内室收拾着方才换衣服折腾的那些东西,十恶业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脸的小太监端走了方才太皇太后喝过的杯子,偷偷躲在小厨房里擦洗。“太皇太后驾到!”成公公扶着太皇太后坐在皇上的右手边,另一侧太后站在那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尤其不:()丫鬟的青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