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将织田信的沉默当作是明知被甩但不愿承认的为难,冈本突然就不再开口了,她用略显担忧的目光偷偷地看了好几眼织田信。织田信忍不住说:“……别乱想。”冈本像是非常明白地点头应下,但看她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听进去多少。织田信曾几何时会想到自己也会受到同样的待遇,麻衣,在东京的你是否安好,以前辛苦你忍耐了。冈本提议道:“那要不要参与联谊?”“联谊?”冈本将纸袋往上提了提,说:“和其他公司的成员们以个人名义组织的联谊活动,信的大学中没有吗?”织田信确认记忆中没有听到过类似的事情,她沉吟片刻,说:“没有哦,也许一听到我有喜欢的人就自发避开我了。”“那要去看看吗?也许能认识到很多不同的人。”“不了。”织田信拒绝了这种听起来并不靠谱的提议,说,“我一会儿回侦探社交个报告。现在应该还有人在吧?”“有的。我也正好要回去,交给我吧。是出差去东京的那趟委托?”“恩。去看看在那边念书的朋友。”织田信从手机中调出照片给冈本看,里面有她一路上拍摄的许多照片,并不仅是委托相关,还有许多麻衣的单人照,“就是她了。再过几个月她也答应我会来横滨看看。”“是个很漂亮的女生诶!”冈本收紧双手,她想要重新抱紧有些下滑的纸袋,也许是看照片分散去了不少注意力,她的动作稍微有一些慌乱,织田信顺手帮她扶了一下。“谢啦。”冈本的目光从图片里麻衣的黑发褐眸挪到织田信的脸上,她感叹道,“信也很漂亮。”“金色的头发,一开始我还以为信是外国人。”“不是哦。”织田信意有所指,“无论是在哪里,我都是出生在霓虹没错。”“信的文件就塞在这里吧,你好像之后有什么事情要做?”冈本瞧了几眼步伐不自觉加快的织田信,补充道,“这种类型的文件不一定需要在侦探社进行交接。”“是吗?那就麻烦你了。”织田信不再推辞,她果断抽出藏在衣服里层的文件夹,将它递给冈本,手指指着文件夹的右下角,“这里有u盘,谢谢。”“了解。”冈本冲她抛了个简易版本的媚眼。织田信快速后退,直到目送冈本从视野中离开。她之后打算在回家的路上带几份小蛋糕回去,柠檬味、酸奶味,还有什么味道来着。要不……就不给纪德买了吧?正准备就这么愉快地做下决定,手机通讯录中的另一方仿佛心有灵犀般发来了一条指定明确的短信。纪德:“酸奶味,谢谢。”织田信盯着短信看了半天,她突然意识到实在无法无视掉这条信息。好吧,那就给他带吧,看在他挑选小蛋糕的眼光不错的份上。日历本上的日期离红圈的日子还有最后一个月。织田信捧腮看着满是标注的本子,她倒是有设想好迎接太宰治离开地下的欢迎会。首先拉横幅是必须要有的,还有在上面缠满各种颜色的led灯,务必要让太宰治感受到温馨。她原本想着在长桌的边缘也缠满彩灯,但是这个意见一经提起就被西餐店大叔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给制止住了,大哥的表情稍有些微妙,而纪德则是完全移开了目光,最终真正在捧场的是孩子们。难道彩灯真的不行吗!织田信坐在办公桌前涂涂改改设计图,侦探社还是没招几个人。太宰出来的话应该进得来,那就能稍微降低些工作量了,以他的头脑,要是说通不过笔试织田信百分之二百地不相信,她这样的都能通过,不过要是现在再重新回去做……应该会比以前要高很多。嗯嗯,这就是身为前辈的绝对自信。入社考试大概率难不倒太宰治,有她和大哥作为绳子在地下拴着,倒是能控制住他这个风筝不到处乱飞。就是不知道福泽社长会设立怎么样的考试,难度会根据当下委托以及横滨近况做出改变。如果和平时期进入就会是简单的类型,但如果是局势跌宕起伏的时候进入,那不好意思,绝对是最难的那一档次。不知道太宰的运气会抽中什么样子的签,好奇。“这是……?”国木田独步刚从楼下带了大家点的饮品上来,他经过织田信的办公桌,停下来看了眼她正在做的东西,犹豫道,“这是什么?”织田信头也不回地说道:“欢迎会。欢迎我的人顺利出来的派对。”“顺利出来?在狱里?”国木田独步将属于织田信的奶茶放下,薄薄的杯壁上犹带着沁出的水珠,塑料袋在拉开间发出哗啦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