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名叫郑阳,大学生,仪表堂堂。
哪个少女不怀春?谁不想自己的白马王子长得好、学历高?
郑阳先追的她,那时她是餐厅的服务员,郑阳是餐厅的常客。一来二去便熟识了,郑阳文采斐然,出口成章,情话一说就是一箩筐,人也温柔,白乐没能抵挡他的温柔攻势,沉迷其中。
他们在一起后郑阳读书的钱一大半都是他出的,他给她画了一个大饼,说等他毕业后来就娶她为妻,照顾疼爱她一生一世。她省吃俭用养了他三年,得来的是一句分手,他有了新的想娶的人。
人才两空的白乐实在不服气,最后一怒之下拖刀砍了那个人渣几刀。
避开了要害却到底还是伤了人,最后以故意伤人罪入狱三年。
出来后因为有了案底,哪里都不肯要她,为了生活只好跑去陪酒了。
在她被判刑前她的父母曾去看过她,不过不是劝她洗心革面而是让她以后就不要再回去了,他们家丢不起那个人,以后他们权当她已经死了。
本就是处在绝望的边缘,犹如一根绷紧的弦,最需要的是宽慰和劝解却被告知以后就不要再回家了,我想白乐那时应该是很绝望的吧!
白乐真的没有再回过那个家,风雨漂泊了这么多年,再苦再累都没有回去过。父母是孩子的避风港,她却不属于那个避风港,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外人。
可叹初识时我竟然觉得她冷傲,她哪里是冷傲,她是自卑到了骨子里所以拒绝人的靠近,不管善意还是恶意,因为怕再受伤。
我在酒吧看到她时她亦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想来是在酒吧陪酒时不得不做的伪装。她这样一个温柔的人混迹于那种风月场所,唉!不冷傲点确实不行,容易受欺负。
娱乐场所诱惑良多,也曾碰到过几个想包养她的大款,也曾碰到过用金钱诱惑她出卖身体的客官,连她们的领班都劝她,人啊要懂得变通,不过她都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她说还好她守住了底线,不然现在她根本没有办法站在顾然旁边。
她拿着我的手一字一句说道:“文锦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拉我一把,我本来还以为你帮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原谅我的小人之心。你给我打电话时我还犹豫过,怕你是个坏人,后来想着自己的人生已经不能再坏了,所以赌了一把,”她欣慰地笑了笑,“我赌赢了。”
人生有时候真的就像是一场赌局,因为你没有上帝视角判断不了人的真心假意。
还好这妮子是赌赢了,她再特么输了,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也不至于舛到这地步吧!
这妮子太让人心疼了,我抱着她安慰:“放心,以后妹妹我罩着你……”
本还想长篇阔论说一番煽情不负之话,可是这货一秒便让我破功了。
她小心翼翼提醒:“我是你干妈!辈分差了。”
然后那些煽情的话我怎么酝酿也说不出口了。
“你说你要不要带我干爹回去嘚瑟嘚瑟气气你的父母?仰着头在你们村招摇过市一把!杀杀他们的威风,要是你觉得单是你们俩排场不够,我和叔叔也一块儿去,搞得像是衣锦还乡,气死他们!”
白乐笑着摇摇头:“他们都当我死了,我也就当自己没有父母了吧!彼此不打扰各自安好。”
她呀到底还是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像我,有一点不痛快千方百计找回来。
后面我又八卦了一下我干爹对她的攻势如何。
干爹戳破那层窗户纸手法和我想得差不离,强取豪夺,用行动证明自己,白乐半推半就,醒来之后顾然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要白乐对他负责。
我捂着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顾然这手段也不知是评价为高超还是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