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李淮,我发誓!李淮要是把我留下了,你还不放心吗?”“他要是不留呢?”“那我就回来了,你盯着我,我也喝不成!”“路上呢?”“郁哥,我发誓不喝了……”“好,你滚吧。”临近傍晚郁之闻也没接到谢褚的电话。开车出去绕了大半个城,在河边把人截住了。“郁哥…”醉成了一滩烂泥,倒还认得人。郁之闻抽手扇了他一耳光。他被扇到草坪上躺着,哇哇大哭,“李淮不理我!”“你还要不要脸?发誓等于放屁?我要不来找你,你还等着被多少人强奸?”谢褚的领子被扯住,他开始还沉浸在悲伤里难以自拔,郁之闻一句话催得他惶恐起来。他“啪”地打落了郁之闻的手,高喊:“别碰我!王八蛋!”“你真没用。谢褚,你真没用!”谢褚晕乎乎的,不知道对面这个人为什么忽然对他又打又骂,把人往外推,哭着喊着要去找李淮。“李淮不要你了。”谢褚像被雷劈过了,愣了一下,冲破了郁之闻的阻拦要去跳河。郁之闻抓着他的袖子要把他扯回来,他倒好,扭着身子直接把上衣脱了。再往河里扑的时候被拎住了脚腕。“李淮救救我!李淮救救我!”河水里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他看了半天也没等来想见的人,忽然丧气了,由着郁之闻把他拖回去。“哪个王八蛋强奸我?我操你祖宗!”郁之闻把他搬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哭累了。上次喝醉以后兵荒马乱,他好像还是等待异常煎熬。谢褚每天去蹲李淮,常常只能看见车屁股。好不容易追进车库里见着了,李淮的脸冷得像冰。他空怀一腔热血却难以接近。垂头丧气地躲在柱子后面看,看他习惯性地下车时整理一下领带的动作。他的许多渴望在一瞬间被点燃。盯着人来又盯着人走,盯梢盯了几天被保安揪住。他自己也是干这个的,知道怎么和同行斡旋。下次来的时候就从郁之闻那里捎了两条烟。贿赂过程刚巧被李淮撞见。李淮捏着他的手把他拽回家。“你是业主,讨好他干什么?”谢褚望着他,眼神都痴了,颠三倒四地认错。眼睛黏在李淮脸上,无声诉说:“求求你了,让我回来吧!”李淮咬了一下牙根,手指在沙发上频点,这是他思索时的惯用动作。“李淮,我好想你,那天我都已经解释过了。你不相信我,不怪你……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好不好?我最近放假,都在家,我不出去,我不喝酒,你看着我,看着我行不行?”他尝尽了思念的苦,一点自尊又算什么呢?他只觉得要是没了李淮干什么都没意思,没有色彩也没有趣味。他孤零零的一条生命有什么可乐的。他是喜欢喝酒,喜欢热闹,可那些都是浅层的东西。没有李淮他晚上睡都睡不踏实。没有人是不渴望爱的,被人那样温柔细腻地爱过,他再离了这样的爱,就变得不能活。李淮同意他搬回来住。当天晚上李淮戴套了。谢褚“呜”了一声,怎么都放松不了。他感觉李淮有一点不一样。洗完澡兴冲冲地窝在床上等,李淮来了却没给他安心的气息。相反,他有点怕。绷了好久,塞进去一个头,谢褚却觉得自己已经呼吸不畅。他不敢叫李淮慢点,不敢提出任何意见,他忍着把自己的两条腿往外开了开,松了一些,李淮终于进得来。谢褚单边的肩胛骨抖了一下,渗出一层汗,李淮将他的后脑往下推,口鼻陷在枕头里,眼睛和脸一起发红。他的呼吸不可闻,呜咽不可闻,李淮用最亲密的举动隔绝了任何双向交流的可能。正对李淮的时候,谢褚累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花,看不清李淮的脸,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问完又觉得自己蠢。还能怎么了?李淮是生气了。这样的亲密进行下去却激起更加强烈的干渴,谢褚想去贴着他搂着他,李淮像离他越来越远。没有开灯,他一直也没有兴奋。然而李淮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