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岳纪明就大概猜测到齐糖跟家里关系不好。
后来两人的相处中,她从未提过齐家人,他便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而且如果家里人靠得住,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必在外面环境如此动荡的情况下,为自己谋出路。
现在听齐糖亲口说出来,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心疼,伸出手,落在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抚摸着,“好,以后都听你的。”
齐糖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就是咱们结婚的事情,我得跟我师父还有二叔说一声,最好你们能见一见。”
只是,岳纪明的职业注定他的时间不能自由安排,而且俗话说,一个师父半个爹,更没有道理让师父他们大老远过来见他的道理。
还有顾墨怀一天比一天衰败的身体,想到这,齐糖心中因为得到一大笔财富的喜悦被冲淡不少,她轻叹了口气。
岳纪明自然很敏锐的注意到了身边人情绪的变化,关切道,“糖糖,怎么了?等过完年我一定尽快休假,亲自登门跟师父他们提亲。”
他们这种职业,就是随时听候召唤,舍小家为大家,一旦有任务,甚至都来不及回家属院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就得立刻离开。
所以,他也无法承诺确切的时间。
特别是过年期间,有很多几年没有休过假的兄弟回去探亲,他作为副营长是肯定走不开的。
不然他也舍不得齐糖大老远辛苦过来找他,实在是身不由己。
齐糖一听岳纪明的解释,就知道他误会了,又叹口气才道,“岳纪明,我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你说,二叔他的身体状况,不太理想。”
她的嘴里吐不出时日无多这四个字,更不想这四个词成真。
按照她的计划,是准备等过完年就立马动身去滇省苗族聚居区深入了解关于蛊毒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给顾墨怀解毒的方法。
岳纪明闻言皱了皱眉,心里确实是震惊的,他一直以为顾墨怀正值壮年。
因为信件里,齐糖提及他时,都是以一种对长辈的孺慕之情,还有对于他尽心尽力栽培自己的感激之情。
让他自然而然的以为对方是一个运筹帷幄,各方面能力都很优秀的年长男人。
而这种感情,对他而言无形之中成为一种激励,他想要爬的更高,能为心爱之人遮风挡雨。
现在听到对方身体出了问题,伤心谈不上,心思难免被牵动几分。
“糖糖,顾二叔是生病了?”
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心里想着该如何开解齐糖。
齐糖的声音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寂寥,“不是,是二叔他中了比较复杂的蛊毒,我和师父都找不到可以给他解毒的办法。”
岳纪明的眉头皱着更紧,“苗族蛊毒?”
齐糖点头,余光扫到岳纪明表情是他不应该有的凝重,又问道,“你知道这个?”
沉默两秒,岳纪明才道,“糖糖,等回部队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看对你有没有用。”
齐糖这会儿心里并没有对这个东西抱有什么希望,毕竟岳纪明跟蛊毒两个字毫不相干。
却没想到,他们所有人命运的转折点都在这个东西身上。
她点点头,情绪还是有点低落,没有再开口。
他们回到京都的时候差不多快到九点,两人进城的时候就找了一个地方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