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海的表情,销雪也晓得淳祈帝心情应当不错。
销雪:“晓得了,定不叫陛下久等。”
话传到,江海便走了。
销雪拿起铜镜,仔细照照:“月白,本婕妤这妆容可好?”
月白掩嘴笑道:“婕妤安心,甚好。”
今日天未亮,销雪便被叫着起身。
许是在宫内养尊处优,加之渐渐长开,销雪容颜倒是愈发妍丽。
销雪想着路途奔波,便未着浓妆,只描眉点唇,入辇后无事,方才勾眼线,摹花钿。
销雪换了身新衣,这才去寻淳祈帝。
销雪入鸾驾时,淳祈帝拿着本书翻阅着。
听见响动,淳祈帝抬眼:“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是了,在出发前淳祈帝目光扫过一众宫妃,特为销雪停留片刻。
无他,概因这嫔妃生得太好,愈见愈合他眼缘。
上回云玉殿一别,只记得天色暗沉,雨水淅沥,想着小嫔妃或戚戚恹恹。
未曾想,这小嫔妃笑得灿烂,如清晨含朝露的娇花,生机勃勃。
生气啊,是这靡靡深宫最缺。
销雪笑弯了眼:“是呀,要见陛下,自然要穿件最美的,叫陛下移不开眼!”
销雪换了身淡绛红绣金棠儒裙,和眉心朱红花钿相映。
秋日萧萧,却如盛夏。
淳祈帝勾起唇角,到底是被销雪的欢欣感染,拍拍身侧,示意销雪坐下:“第一次见你描花钿。”
“是呀,都是讨好陛下的小手段呢。”销雪坐下,靠着淳祈帝。
淳祈帝好笑道:“今日若不召你,朕可看不着,朕看爱妃如今愈发滑头,惯会骗朕。”
销雪嘟嘴,搀住淳祈帝胳膊:“妾岂敢嘛,陛下莫要冤枉了妾。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入宫后妾也是第一回画呢,今日也是试试手,若见不着陛下,还有明日、后日……这么长的时间,总能叫陛下看见,反正妾就是为您画的嘛。”
小嫔妃太热情,似乎完全没有冷淡期。
淳祈帝放下书:“上回爱妃没个笑脸,朕还以为爱妃又要同朕闹脾气。”
销雪撇嘴,捏捏淳祈帝的手,“陛下,妾没有同你闹脾气呢。”
淳祈帝挑眉,转过身来:“哦?”
销雪也挪挪位置,正能对向淳祈帝。
距离远了,手却没放开。
销雪认真道:“妾知道陛下三宫六院,绝不仅妾一人。但妾见着陛下同别人一起,这情绪妾根本就控制不住嘛,自然就心生不悦,您知道的妾心眼小,惯会捏酸呢,妾哪还能笑得出来?”
“再说了,上回陛下也不是特意要拉着人来云玉殿,事出有因嘛,妾虽难过但也能理解。其实妾当日属实不想管别人的,只是怕陛下担心才勉为其难哼。妾那日板着脸,也是忧心陛下身体呢,但陛下有人照顾着,又哪里需要妾担忧。罢了罢了,妾可不说了。”
“妾还说过,喜欢您是妾一个人的事,不能因为妾心悦您就要求您必须喜欢妾,喜欢大概就是虐我千百遍,我却待你如初恋。见着您,待在您身边,那些不虞就被抛之脑后了。秋猎比之宫中,妾见着陛下的机会多多了,妾期待呢,自是开心颜。”
小嫔妃双眸灿灿,如皎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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