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头顶上木质的房梁,转头是土坯的墙。
眼花了?
余娇伸出手,自己虽然晚年保养不错,到底年轻时吃过苦,一双手还是沾满了岁月的痕迹。
但绝不是这样一双嫩白纤细的手,没有老茧,骨节匀称。
余娇费力地撑起身,看到旁边老式的梳妆台,这还是自己年轻时大哥给打的,上面的方镜还是铁丝边的旧货。
赶紧凑过去看看,这不是自己17、8岁的模样?
难道自己又活了?
刚刚听到的难道真的是娘家人的声音?
不对!
这么说爸还没死!
想着余娇就要挣扎着起身。
一定要赶上,上辈子余娇被余老爹宠了十几年。
没想到余老爹最后病重,却要把余娇嫁给一个陌生男人,余娇一直埋怨父亲。
真是造孽啊!
当时听说爸把自己许给一个腿瘸的粗鲁大汉,只觉得是爹贪图那500块彩礼钱。
后来还真信了二嫂说的爸想在死前给四哥换个老婆本。
余娇一时赌气,说了好多气话,不久爹就去世。
嫁去傅家后一家子磋磨人,傅战也不常回来,总是冷冷的,还从部队寄来了和文工团一个年轻女孩的合照。
余娇一想不开就跟着村里的男知青跑了,谁知雨天路滑,这一折腾孩子就没了。
余娇还记得傅战当时铁青的脸,但一想到他家几个嫂子对自己的折磨,还有傅母的谩骂,以及傅战的冷漠,硬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后来更是强硬地离了婚。
不过这也开启了自己十几年的漂泊生活。
直到后来被傅战找到,开始了纠缠不清的后半生。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余娇想着怎么也要见到父亲,要好好忏悔自己的不懂事,不能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
“哐当——”
挣扎着起身,无力的手臂扫过桌上的搪瓷杯,落在地上一声脆响。
“小妹!”
“娇娇醒了。”
“快看看去。”
屋外的人听见了动静,一窝蜂涌进了房间。
一开门,冬日的寒风顺着人群涌了进来,冻得余娇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