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卓颔首,“严大人此番的来意,老夫已知晓。放心,你既是投诚,老夫必不会让你失望!往后朝堂之上,你我便同心协力,不分彼此!”“严曦在此谢过太师!只是有一事不明。”他不傻,手中一无兵,二无权,凭着一本对方送来的账簿,如何这般狮子大开口,空手套白狼,符卓会欣然同意?“严大人请讲。”“太师需要微臣做什么?”真正的原因,符卓当然不会跟严曦说。说了也白说,他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都说严大人聪慧绝顶,老夫只要你做一件事,八月云楚会有场秋猎,这场秋猎之后,老夫不想再看见向嘉彦!”向、何二人最近暗中调查他的事定是蔺容宸授意的,,趁二人营救顾庭芝,暂无暇顾及矿场之事的这段时日,他必须做好筹谋,除掉向嘉彦!严曦怔然,先是顾庭芝,然后向嘉彦,这……蔺容宸若知道,怕是会疯吧?“严大人有问题么?”符卓见他神色异常,又道,“老夫相信严大人定会做的滴水不漏。”“下官……领命。”待他离开,符卓叫来魏劭。既然严曦已选了他,有的人就必须要清理了。听到刘顾纯的名字,魏劭并不吃惊,他查到严曦的身世时,就知道刘顾纯活不久了。严曦推开门,人还没进去,梁砚文已拉住他,“如何?太师怎么说?”他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神情略显疲累,“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十分愿意。不过……”见他蹙着眉,似有什么想不开,梁砚文面带紧张:“不过什么?”“他让我在秋猎时除掉向嘉彦。”严曦直了直脊背,坐起身,“兄长不觉得奇怪吗?我不过一个翰林院侍读,就算真如外面那些专好奉承之人所言,文采斐然,那又怎样?说白了,不过是个书生,符卓为什么愿意与我做这样的承诺?换言之,他看中了我什么?凭什么觉得我一个五品官员可以扳倒两朝老臣?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面对严曦一连串的问话,梁砚文一时难以回答,好大一会儿,他才抬起手,“可能因为皇上信任你,你比较容易接近皇上……云昕,他是否让你替他打探机密消息?”“那倒还没有。兄长的意思是……他是因为我与皇上走得近才找上我?”梁砚文颔首,“极有可能。”“是有些道理。”解了心中的困惑,严曦松了口气,“我就说,如若不然,他凭什么愿意助我得丞相之位。”梁砚文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那本账簿果然十分管用,未出数日,顾庭芝便下了大牢。此事对蔺容宸的打击颇大,他虽同往常一样与严曦对弈,却总因分神每每落于下风。“皇上若想救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为何这般愁眉不展?”莫不是连顾庭芝也要跟李远一样,白白被人诬陷而死?蔺容宸叹道:“你以为朕是无所不能的么?走到这一步,即便他不死,也绝不能再回到朝堂之上了。罢了,你退下吧!”严曦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无可奈何。虽明知道他十分在意顾庭芝,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是。”正好他也如坐针毡。只怕再待下去,又要说出什么不可控制的话。一只脚迈出了安和殿,手臂便被候在外面的荻秋拉住,缠着要跟他一起去刑部。顾庭芝入狱也有几天了,正巧这次何舒月和严曦都在,即便皇上下令不许她去,但有了这两位,这皇宫还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荻秋进了牢房,严曦与何舒月站在外面。“何大人跟顾大人情同手足,想必心里不好过吧?”从刚开始到现在,何舒月一句话都没说。他一脸愁云,落落寡欢,“我与庭芝自小相识,如今眼见他被奸人所害,却无能为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严曦语带歉意,“相信我,顾大人绝不会白白遭遇这一切。”“皇上曾经很器重他。”何舒月看了眼严曦,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现在更喜欢严大人。”“喜欢……”严曦最近十分怕听到这个词,他讪讪一笑,“何大人想说什么?”“没什么。”两人正各自打着哑谜,荻秋满脸泪痕地从地牢里出来,“严哥哥,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一定要救救顾庭芝。”严曦心中五味陈杂,顾庭芝也不过是颗被牺牲的棋子罢了。何舒月道:“公主的话,严大人怎么看?”怎么看?即便荻秋什么都不说,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庭芝死。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搞事情。有辱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