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道“你不管?”“有什么不好?那才是他真正想去的地方,可千万不要打搅他啊。”梁子秀打听到的只有卫曾谙徐寒大学前期的故事,心想徐寒恐怕误会了什么。“不是的你听我说,那几个人来者不善”那头已经掐了线,传来一片忙音。佟卿家中灯火通明,他不同于其他人,他哪怕在做最为肮脏龌龊的腌臜事,也不忌讳开着灯,他喜爱在灼人灯光下,欣赏罪不容诛的邪恶,邪恶有时和清贵自洽,匀出荆棘般秾艳的色彩。餐桌上佳肴摆放整齐,是佟卿喜欢的鹅肉,青瓷盘内皮囊下的细白嫩肉,被数丈高的玻璃吊灯镀上金边,奢靡迷离的景象。佟卿坐在餐桌前,拿着刀叉享用片刻,走到沙发旁看那个人怎么样了。满地凌乱的衣物,和男子身上青青红红的伤似乎昭示着这里已经打响过一场战役。卫曾谙青白色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烧伤和陈年的暗痕,最为可怖的,是背后几条盘根错节的鞭痕。佟卿捏起他下巴时,卫曾谙猛地睁开眼。佟卿笑道:“你还是这样,一碰就醒。”卫曾谙看着他,视线转移到自己手腕上铁制的镣铐上,一开口,嗓子像冒了烟,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他无声地尖叫一声,铁链唰地被扯动,他下意识想要摸向自己的喉咙,但是铁链给予他的自由度,明显不足以支撑这个动作。卫曾谙猛地停下动作,抬头瞪着佟卿。佟卿在他身侧坐下,手里端了一杯莫吉托:“作为你不听我的话,私自闹事并且和其他男人上&床的惩罚而已。”卫曾谙目光像一盏寒灯,随后他合上眼,佟卿笑起来,把酒杯递到他嘴边:“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我就先给你吃了点东西,烧烧嗓子。”卫曾谙强忍着心中嫌恶,别开头,脸上漠然一片。“我经常在想,你很聪明,也很漂亮,为什么一直跟在我身边?”“或许你会说,是我留你在身边。”“确实,五年前是这样,但再上等的货色,五年后我也不会非要留着——当然,如果你要逃,下场一定不会太好,但你一直心甘情愿,让我有些吃惊。”“毕竟,你因为跟着我的事,被旧情人一直误会着吧?”卫曾谙看向他,眼神冷峻。“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佟卿低低地笑起来,“关于他,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佟卿拿过他手,抚摸他手腕内侧细腻瓷白肌肤,如果这一小块皮肤抚摸地仔细,会发现有一块不正常的凸起。佟卿从袖口翻出刀,刀尖挑破了肌肤,锋利的刀刃在血肉里搅动半晌。卫曾谙整个人都因为疼痛开始颤抖起来,佟卿像是习惯了,把他抱在怀里,一边若有若无地哄着。然后掌心一翻,从卫曾谙皮肉里,取出一小块芯片来。“你没有背着我,偷偷把窃听器拿出来,对不对?”“”卫曾谙整个人卸了力气,瘫倒在佟卿怀里,额角水渍湿润,肩胛不断颤抖着,显然是痛到极致。卫曾谙迷离眼神抬起来,下意识看了一眼门,佟卿捕捉到这个动作,一边在旁边处理窃听器,一边说:“不长记性,你逃不掉的。”他见卫曾谙还是不喝莫吉托,端起他的脸,冲着口鼻灌了下去。卫曾谙沙哑地咳起来,约莫几分钟以后,才发出磨砂纸搓石般难听的声音。“咳咳咳”“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任凤洲是怎么回事了?”卫曾谙突然整个人抖了一下,佟卿不傻,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他会知道的这么快。“别再撒谎,我的耐心本就不多,分给你的已经太沉。”佟卿拍拍他的脸,旋即掐住他的下颌,似乎要捏碎这副精致冰冷的骨像。“不喜欢人家?整了半个多月?直接推下水?逗呢。”佟卿给他喂了一片药定神止血,卫曾谙生吞下去,药片划过喉管,像刀片割了一道。“我有一千种方法,能抓他来看一看,但我唯独想听你亲口说,为什么,不让我见到任凤洲?”===卫曾谙这次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时牙关都在打颤。“求求你……不要……”佟卿温和说道:“为什么呢?你明知道我事情很多,你也好用的很,没空再去发展情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我不知道……”佟卿等待半晌,卫曾谙乞求般开口,声音轻的一触即碎。“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会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