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急忙把易惜扶起,连声道歉,“易姑娘,抱歉。”易姑娘,易惜咀嚼着时风这生疏的称呼,心里莫名的恐慌,时风这是恢复记忆了吗?他这句称呼,是想过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吗?易惜小心翼翼的看着时风,不确定的问道,“时风,你是恢复记忆了吗?”时风摇了摇头,垂下头,语气有些失望,“没有。”他又看向远方,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记起,但是看见了一个人。白衣,神色清冷,一张脸不需要任何雕饰的脸,只可远观。他意识深处觉得这个人十分熟悉,让他非常想要靠近,这种感觉,与目前他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易惜见时风又陷入了沉思,不合时宜的再次打断了时风的思绪,“时风,我们怎么回去。”时风蹙眉,他看了一眼易惜的脚,又看了看周围,了无人烟。他说了一句,“易姑娘,得罪了。”时风先把易惜扶上马,再牵着马往回走。这日过后,易惜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时风,外面更是流言蜚语骤起,易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易父再一次提及与赵公子婚事,易惜一脸恼怒,再一次与易父闹翻,还扬言说非时风不嫁。易父终于反应过来,这次易惜并没有开玩笑。易父劝不动易惜,便来请王行仁去劝易惜。王行仁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去找了时风。“公子,你可曾听闻易惜与赵公子之事?”时风正在练字,手里握着毛笔,笔力遒劲有力,和他整个人格格不入。时风闻言顿了一下,运笔被打断,他也不恼,放下毛笔,答到,“知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时风听到这话表情有些奇怪,他淡淡的扫了王行仁一眼,“你们明明知道易姑娘很抗拒这门亲事,为何一定要逼她。”“我们取消这门亲事,你会娶她么?”时风当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即皱了皱眉头,“我前事已忘,现在承诺娶她,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我自己,都极不负责。而且她嫁不嫁赵公子与我娶不娶她,没有联系。”“可是她说非你不嫁。”“我问过她,她说只是一时气话,让我不要放在心上。”王行仁抬头,有些震惊,听到一个姑娘非自己不嫁,却没有丝毫感动,一个敷衍的说辞就立马相信了。王行仁想起了易父说的话,时风并没有娶易惜之心,时风待易惜,就是普普通通的救命恩人而已。他要替易惜断了这个念想。“你既然不想娶她,又何必一直待在她身边。”时风皱眉,在思考王行仁的话,回味出了什么,“我会尽早离开的。”时风话音刚落,一道愤怒的女生传来,“王伯伯,你为什么要来逼我们,你明明知道时风什么都想不起来,你现在逼她离开,你让他离开去哪里?”王行仁的脸被易惜怼的青一块红一块的,要不是两家交情深厚,他才不会来趟这一趟浑水。“易侄女,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为我好?”易惜说的很讽刺,阴阳怪气的说到,“不折手段的把我嫁进赵府,换他的荣华富贵,原来是为我好。”时风听见易惜的情绪不断失控,急忙打断易惜。“王大夫,你先离开,我和易惜谈一谈。”易惜听到这话,立马住嘴,王行仁知道此行任务失败,悻悻离去。“那你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吗?”王行仁摇了摇头,“那次以后,易惜与时风之间的关系渐渐僵硬,最后易惜还是同意了嫁给赵公子。”“后来呢?”木知微想知道,王行仁的说法与月来是否一致。“后来,”王行仁的神色有些落寞,“易惜结婚前一天悔婚,赵家与易家交恶,赵家咽不下这口气,逼时风离开。这时易父才知道,时风早已经恢复了记忆,答应了易惜帮她摆脱赵府的婚事,同时又答应了一个人不娶易惜。”时风按照赵府的要求离开了殷城,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时风刚开始走的时候,易惜还是好好的,可是一年后,易惜突然离家,至此了无音讯。木知微听完这个故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命运弄人。月来觉得是易惜抢走了时风,殊不知易惜什么也没有得到。眼前的这一切,莫名的是木知微想到了梦中的情形,她颇有想问江辞远他对绿衣是什么感觉的冲动。可是现在命运的轨道已经被自己改变,现在问,说不定会让本来好好的师兄妹之情变得尴尬,还不如不问。江辞远见木知微又在发呆,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低声问到,“师妹,你又在想什么。”